過不多一會,餘擅侯死死咬住的牙齒也開始得得上下打架,口中嘶嘶寒氣直冒,倩兒蹙起細細的靈動眉頭,心下倒是有些不忍,正待寬言勸慰幾句,蘇瑤煙卻是歡笑更愉,媚聲道:“餘先生這滋味如何呀,你倒是說說,那日你們逼著我問我家公子兩個問題,一個是:你到底是不是敬王爺家中的後人,第二個是:你可有報仇謀反之心,這兩句話……咯咯,到底是什麼意思?”
柯若紅緊緊的斜靠在虛掩的木門之外,耳聽著宮內的一舉一動,她雖然弄不懂裏麵人的關係,她們說些什麼,柯若紅也大多都不明白,隻得強行背過的記下來,待得聽到這裏,柯若紅默默念了兩句,忽然聽得大驚,“敬王爺……”這個名字她可一點也不陌生,就在昨日的夜裏,爹爹還在說敬王爺往昔的事情,說起到先皇曾經到一位董大人的家中哭靈,口中回憶的……正是這位敬王爺的事情,而自己外公娘親一家,更是因為這位敬王爺,而慘遭橫禍,盡皆被人屠戮滿門。
柯若紅心頭一擰,正待要破門而入,忽然聽到門內傳來一個淒慘至極的狂叫聲,啊的一下經久不絕,柯若紅心頭猛跳,卻是警醒過來了,想起方才離開前,師哥曾經諄諄囑咐道:“無論碰到或看到什麼,切切不能露麵出來,隻需要回來一一告訴我就是了……”
柯若紅暗暗嬌哼一聲,暗忖:“師哥說的總是在理的,若兒自當對他言聽計從。”便按捺住進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是轉身沿著宮苑的牆角,悄悄的又退了回去。
換了一個新的封麵,嗬嗬,以前那個封麵看了一年多了,再看俺都要吐了!
衛青鋒一邊默默飲酒,一邊下意識的從懷中摸出一根珍藏的小巧透亮簪來,這根簪乃是過去虞鳳頭上之物,想當日……她為了讓自己和牛再春,馬其英等人進入妙玉坊看到三絕獻藝的盛況,忍痛將這根素來鍾愛的簪拿出來抵作彩頭,事後又被衛青鋒給贖了回來,因此一直帶在身邊。
過去時……衛青鋒也曾意氣風的手持簪,對嬌癡的鳳兒豪言狀語道:“待得我爹娘的事情都解決完了之後,我便……我便拿著這根簪子去拜求皇上,讓他將你整個的都許給了我,到時候……到時候你便等著作我乖乖的小妻子吧!”誓言恍若猶在耳邊蕩漾。
甚至虞鳳也曾經無限憧憬的拿著簪囈語:“鳳兒總是夢想著,自己以後要嫁給的相公,有朝一日能夠在千軍萬馬當中,將鳳兒給救出來,然後抱著自己坐在白馬上,手拿著這根金釵,問鳳兒說:‘你願意嫁給我麼?’”
此刻時過夢轉,大殿上人人開心放懷暢飲,熱鬧喧囂,隻有衛青鋒這個當事人卻是手拿簪,表情呆滯,心中又是酸,又是難過,還有一絲纏綿之意,無論如何……今日一過,自己便要負了這小巧玉簪的主人了,想起她那清麗更勝往昔的素娥麵容,他抬頭豪飲兩杯,美酒順著腮邊嘴角緩緩滴落,隱入衣領胸膛下,帶起身上陣陣冰涼的寒意。
酒席已經如此開了一兩個時辰,看看窗外的天色,此時恐怕已到未時之末,端敬皇後抿嘴嬌笑著坐在高堂,今日的端敬打扮既顯端莊得體,又顯雍容華貴,她轉頭瞥見仁宗兀自開懷與人吆喝著拚酒,半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才輕咳一聲,嬌聲道:“好了,呆會本宮給皇上和各位大人安排了一出壓軸的好戲,大家看過了這場戲後,便該早些讓大將軍把公主迎回去,到了夜裏,他大將軍府上還有好一番折騰,弄得太晚,豈不是誤了他們的良辰美景?”
大家聽得一愣,繼而又曖昧敵的一起笑道:“是,是!”
有人借著醉意大聲道:“臣體貼,這才是皇上和我南朝的天大福氣。”
端敬皇後聽罷隻是抿嘴輕輕一笑,毫無半點動容之色,群臣自下遠觀她那高高在上,秀麗無暇的雍容之態,心下不禁更加激賞。過了一會,一眾粉色衣裙的女子自宮門外魚貫而入,大家湊眼看上去,這群女子一個個清秀高挑,倒是頗顯幾分姿色,大家心頭暗自又多了些好奇。
今日端敬皇後安排的歌舞助興,考慮到了南北各地的習俗風味,這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有的出身於漠北極寒之地,有的卻是從酷熱的嶺南脫籍而來,各人的嗜好偏愛泯然不同,甚至相差千萬裏,難為端敬皇後將這些因素都一一考慮在內,不但請到了北派唱腔高亢的當代大家,也尋來了南派靡靡清音的傳代人,如此做法,自然讓殿中的文武百官人人覺得受到重視,也彌增親切好感。
這些女子們一個接著一個入內,不一會……便在寬闊的大殿中央空地上圍成了幾個環,大環套住小環,女子們都伸出右手,蕩開長長的流雲水袖,靜靜等候著,衛青鋒看到這裏,心頭稍稍一動,暗道:“看來……這便是妙玉坊呈上的三絕獻藝了,隻不過李十二娘,顏飛花和婕兒到現在還沒露麵。”
正想到這兒,身後忽然被一隻小手兒拍了幾下,衛青鋒轉過頭來,晃眼看過去,見到原來是可兒在偷偷叫喚自己,她的臉盤小小的,現下充盈了粉膩的紅色,小嘴微張,急急的嬌喘清香不斷噴到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