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愧疚地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大眼裏隱隱泛起一層波光。因為緊張,嘴裏嘮嘮叨叨,真像個小老太婆。
他有些想笑,笑她的這個小習慣;卻又不忍心笑,瞧著她一絲不苟的小臉,綠盈盈的雙眼,隨著湖波,柔柔蕩漾,灩瀲了整個心湖。
層巒疊障,雪霧彌漫,如濃墨重染般的通古斯山脈,又下了一場瓢潑大雪,冰溜子掛滿了樹梢,越是往山上行去,越是寒氣逼人,雪融滿目。
此時,本應該無一人的山林間,竟隱約可見一隊人馬,行進其中。隊伍中支持著兩麵大旗,一麵繪著“南昭”字樣,乃是國族,另一麵杏黃鑲金邊,繪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鱗蒼龍,一見即是當今南昭國君親自領軍的軍隊。
一行人馬不足百人,卻是蒼王篩選出來的精銳之師。禦林軍大將的三位自是位列其中,還有駐邊守將孟青州將軍。
山勢愈高,每一腳下去,雪深及膝。一般的士兵慢慢落了後,而精懂法術的將領們卻如覆平地,雪地上隻有淺淺的足印。一眼看去,士兵們走路像插秧,大將們像散步,而蒼王陛下步行之間,如臨空踏步,雪地上不留絲毫痕跡,一身銀金刺龍束服,銀發未束隨風而動,真如嫡仙般,不敢惻目。
兵士們已經略顯疲態,發鬢之間染霜戴雪,加上山雪酷寒,已經有些喘息。將軍們有修練的精氣護體,沒什麼疲態,但寒氣徹骨,也有些隱忍不住。最悠遊自在的還是蒼王了,一塵不染的模樣看得故意拉後的摩火和孟青州眼紅不已。
“老火,你瞧陛下行過無痕,足不沾地,淩空虛行已經這麼久了,都沒一點兒疲態。這秘法已經修到什麼層次啦?”孟青州直咋舌,一臉的大驚小怪。就和五衛第一次見到蒼王在蒼洱湖激使水術時一樣的表情。
摩火不以為然地瞥了孟青州一眼,哼哼道,“世人都隻知陛下天賦異凜,同時精通五行秘術。我們做臣子的怎麼可能知道陛下的修為層次?”
孟青州沒有在意摩火的態度,看著蒼王的身姿,直是嘖嘖稱奇,“嘖嘖嘖,一直隻是聽說王上仙姿神容,今日一見,尤勝傳聞十分不止。”
“豈止。如果今天尋到阿薩克夷人的行蹤,就能見識到王上的精妙法術了。那才叫一大收獲。”若非如此,在此吹冷風喝寒氣真不是人受的。
孟青州一聽,激動起來,搓搓手,一副狗仔隊的模樣,問道,“老火,聽說上次你們跟蒼王去接聖女時,見到蒼王的司水秘術了?說是那層次,比起小水兒的功力還強個幾倍,是真是假呀?”
“當然是真的了。你不知道當時那叫一個壯觀啊,那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