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提著熬好的藥,做好的飯菜籃子,在古堡裏拉嗓門大叫。這似乎成了近幾日,她的例行工事了。
大廳,沒人。
二樓的20多間房,沒人。
三樓的10多間房,沒人。
四樓8間主臥,沒人。
我下下下,地下室,依然沒人。
天哪,她已經差不多把古堡翻遍了。這怪脾氣的臭老頭,難不成新打了洞,鑽跑啦?要知道,他的疫病才剛剛控製好,不按時吃藥準又發。他那把老骨頭……得,等找到他,她再噴口水。
喬治爺爺全名叫喬治。華盛頓……美國曆史上的第一位總統耶!大名人哦。可惜,他並非什麼偉人,隻是個脾氣特別怪,特別不好相處,常常用鼻子哼她的臭老頭兒。啊,還是個相當不聽話的病人!
坐在漂亮的織花沙發中喘夠了氣兒,她想了想,到古堡外麵去找。當她繞到古堡後時,聽到了一聲聲脆響。瞬間大眼一亮,循身跑去。人是找到了,她也石化了。
乖乖,這……這,這這這真是奇觀啊!是這古代世界,她看到的最大的奇觀了。
玻璃房,好大好大一座玻璃房。以這古代世界的的生產力而言,這是一奇。
玻璃房裏,擺著好多好多奇怪的東西。對這個古代人來說是“奇怪”,可對她來說,已經是21世紀曆史書中的一頁。
她滿懷激動地走了進去,手輕輕撫過一件又一件奇特的東東,半浮於空中的皮球,一座水力係統模型,一輛在圓形軌道上持續奔跑的木塊,還有流聲機,一閃一閃的燈泡,五顏六色的琉璃飾品。一副副抽象半抽象的油畫,還有畫了一半的服裝草圖,蘸著墨水的鵝毛筆……
看著看著,眼眶又開始泛紅了。摸著摸著,眼睛又冒汗了……
原來,離開她的親人們,已經有一年多了。
爸爸的小說,媽媽的菜肴,小刀的調侃,蔡學長的笑容……一直深深埋在她心裏,不曾因歲月流逝,淡漠半分嗬……
啪,肩頭被人重重一拍。眼前晃出一張黑漆漆、毛呼呼、皺巴巴的老臉。
“哭什麼呢?我的作品又不是催淚的。”喬治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口氣有些臭。
貝兒急忙抹掉眼淚,嘻嘻一笑,遞上飯菜和藥。“喬治爺爺,先吃飯,再吃藥,然後再工作。”
老頭哼了一聲,還是接過了籃子。打開籃子,一邊吃,一邊吆喝著難吃,一邊迅速地吃完,一邊叫藥苦,又乖乖喝完了藥。
他一叫,她就駁。
他再叫,她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