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又溫和,好矛盾的感覺,卻奇異地在他身上出現了一個完美的組合。
她的目光,最後粘在那隻骨節分明,細致得仿如天工神匠雕鑿出的一雙玉指上。
那個……他是用這雙手給她繡包包的吧?真想看看,那是什麼樣的光景呢?他是什麼表情?被針紮到,他的眉頭一定皺得足可夾死一隻不要命的蚊子吧!嗬嗬,他是不是也打從心底抱怨過,那些不聽話的針線,老是跟自己作對呢?
她想起自己的女紅經曆,完全不敢苟同古代的這份標準淑女必修課的必要性。
可是,那個時候她與他鬧了矛盾,她傻得以為用這個可以拉回他的心。
咦?他也是那樣認為的麼?
居然一做做了8年。
嘻嘻,銀希真可愛,原來他這一手是跟她學的。
那麼,做她喜歡吃的菜,也是咯!
天,他還做了些什麼她不知道的?
呃……不能問他啊!不然皇帝麵子往哪兒擱?
改天,去太皇太後那裏挖挖看咯。
媽咪說的沒錯呀,男人的愛,都是用“做”的,不愛說的。難怪,那晚把她折騰得夠嗆!
“貝兒,參湯涼了,別喝了。”
突然,那雙黑眸子鎖住她流涎的癡醉小臉,薄唇明顯勾起一個彎弧。
“那個……讓宮婢熱熱吧!”
她明明是借喝湯,偷瞄他來著。無奈,這個障眼法被他發現了。
“丫頭,臉紅什麼?”兒子已經8歲大了,她還能這麼純情得老臉紅,不知道是他魅力過大,還是她遲鈍的性子作崇。
“銀希,你忙完了麼?人家想問你一件事。”
他放下折子,她坐進他懷裏。
“問。”
長指溫柔地撩過她鬢間兩縷發絲,眼神潤得能滴出水來,盯得她因為接下來的問題,突然緊張起來。
“那個……我怕你會生氣。”別眼,不敢看他。
“不生氣,說。”
“那我說了。如果你生氣,不可以用眼神殺我。”她雖然是唯一敢直視那雙眼的,但同時也是受傷最重滴人。
“我發誓,絕不會對貝兒生氣。否則,遭天打……唔……”
她忙捂著他的嘴,緊張沒了。
“我知道了,不要發毒誓啦!這個世界還有神存在,被聽到就大條了啦!”
他低笑,“好。”
“我是有點奇怪,當初莎莎說金雪伊是被自己的鬼術反噬死掉的,但最近我聽說是被……被你殺死的。”
黑眸一下變濃,她心頭一哽,急忙拉住他的手,解釋道,“銀希,這是我自己問來的,不關他們的事。你不要怪宮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