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淒柔一片,紫息與他交融的刹那之間,眸中,交織著一片血景。
漫天風霜卷積著瘋狂的怒吼,千刃萬壑傾天疾泄,一寸寸,峰利地宰下,劃破肌膚,血絲抽拔,咆哮著,迅速旋舞成一片腥紅天霧。重重深痛下,那雙黑眸嗬,已經滴出鮮紅的液體,一滴,兩滴,三滴……順著俊拔的麵容,落進哭嚎的雙唇。
“貝兒……回來,回來,求求你回來……”
七晝,七夜。
血淚濺濕了浩大的碧色晶體,晶石麵上的血水,反印著他徹底絕望無措的麵容,無情地嘲笑著,他的愚蠢。罡氣一遍一遍擊打在身心,也比不上他胸口嘔血絕愛的心痛。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這份傷疼,就算輪回多少日夜,也無法撫平了。
他的聲音,突然轉成低嗚,掌心的水滴,彙成一汩,浸濕了衣袖。她的心,也已經潮濕一片。
“貝兒,隻要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別走,好嗎……”
她嗚咽一聲,伸手,將那張濕潤的俊臉,抱進了懷中。
“銀希,我不走,我不走,你看看我,我在這裏。貝兒就在這裏啊!我在這裏……在這裏……不走……再也不走了……”
整夜整夜。
他呢喃,乞求,哭求著……
她安慰,親吻,承諾著……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輕輕滑過相纏的身體,柔柔撫上兩張並帖的臉兒時,是那般契合無間的兩顆心兒,終於拔雲見日,交掌相握,永不分離。
幽幽遠山,重巒疊障,青影蒙蒙,歌聲繚繚。
兩岸叢山俊嶺間,一座紅漆樓船,靜靜行駛其間。
碧波,緩緩蕩過。
人兒,輕輕相擁。
銀袍男子,抬起紫衣女子的小手,印下淺淺一吻,引來女子咯咯直笑。
“銀希,你要說多少遍哪?”他真比老外還老外,我愛你不知道一天會講多少次。
“多少遍,也不夠。”他挽起她耳邊紫發,俯身,在她紅豔豔的小嘴上,落下一吻。
黑深的眸子,流淌過青山綠水的柔,傾泄而出的,全是對她滿滿的愛意,和無限的縱容。
她輕輕一笑,張臂攬著他的腰,仰起小臉,宛爾一笑,朱唇輕啟,終於吐出了幾個字。
“我也愛你。多少遍,也不夠。”
頎長的身軀,屆然一震。
絕俊的容顏,驀然綻出無比歡欣的笑,笑聲,直透九天。
滿天雲雀,蔚藍天光,迷織著兩人眸底交融的無限幸福。
他抱著她,興奮得像個孩子,不斷轉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