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幫我把這些魚拿出去串曬。”
“好,王嬸。”
每日,段逸風和孩子們一起出海打回的魚,都由她和王嬸處理好。一部分留著己用,一部分曬成鹹幹拿到城裏去賣。雖然清苦,但她卻感受到平凡老百姓,恬淡寧靜的生活。如果,能一直如此,看著他載著晨暉,披著星月,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也是一種小小的幸福吧!
砰一聲,寒光掠過眼眸,深紮入木的短柄,如驚雷般,截斷她腦海中的幻夢。
“嗬嗬嗬,小蘇丫頭,沒想你逃過主子革殺令,居然在此和刺殺目標縱情聲色啊!”尖刻而熟悉的諷刺女聲,從屋簷暗影中走出,尤帶出濃烈殺氣。
“金繡?你怎麼?”
她立即丟下篩康,嚴陣以待,左右巡視是否還暗藏同門殺手。她太蠢了,過了幾天舒宜日子,警覺性竟然降低到敵人已現身才發現。
“別看了。隻有我!”金繡緩緩踏步上前,手上拿著一柄玄鐵小刃,刃尖挑起她的下巴。“嘖嘖嘖,幾日不見,養得唇目愈發豐美了。難怪……勾上藥毒子,就以為可以逃過主子的革殺令麼?”
寒光迸閃,呼吸一窒,避過刃峰,連連反跳數步,隔開金繡的帖觸。
“哼!沒用的東西。”
“金繡,你有什麼目的?”
金繡勾勾唇,“動怒了?嗬嗬,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妄想跟藥毒子雙宿雙棲麼?”
“不準胡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繼續狙殺貝兒小姐?”
心,猛然一陣揪疼。
她於逸風,隻是妄想嗬!她的身份……她曾經萬般追求成為頂尖殺手,如今卻成了自己渴望幸福的拌腳石了麼?
“你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還好意思問我為何而來?主人有令,若明日藍貝還活著,便是你的死期。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金繡轉身欲走,卻拋來一個冷斥訕笑,迅速消失於深林中。
你的死期……
頓時,力量似乎被一下抽空。
她,終究僅是命運指間的流沙,隻能墜入萬丈深淵。
他,卻是天邊變幻莫測的雲,她永遠也追夠不上嗬……
如果,僅僅隻有一刻,也希望,能擁有那一刻的煙花燦爛罷!
“米蘇,嗬嗬嗬……這酒,真好喝。”貝兒已經有幾分醉意,卻硬拉著她,來躲避那兩個男人炙熱深沉的注視。
烈皇,來自烏鳴山中聞名於世的鑄造世家的烈氏大家長。若說逸風是天邊飄忽的雲兒,那他便是屹立於山巔頂峰,傲骨不凡的磐石,許是世間再如何風雲突湧,他也能沉斂應對,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