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憤而辭職(2 / 3)

天香也明白白鳳英後台勢力強硬,但就是看不慣白鳳英把持著甄家財產一毛不拔,弄得自己看似嫁在富貴之家,卻拿不著一個銅板,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她沒有其它辦法,隻有在兒子身上做文章。

一次甄耀祖在院中玩耍,白鳳英在走廊上觀看,覺得可愛,便拍拍手招呼甄耀祖過去。甄耀祖亦喜歡大娘, 歡叫著跑過去,不想腳下一滑跌倒在地,磕破了額頭和嘴唇,鮮血直流。此事後來被甄家富發現,心痛不已,責怪天香看管不嚴。天香正好搬弄是否,如此這般對甄家富說兒子正在玩耍,白鳳英路過,兒子便扯了白鳳英褲腿要她抱,沒承想白鳳英竟然踢了一腳,將兒子踢倒在地,才磕得鮮血直流。

天香哭哭啼啼控訴:“你想想大娘有多麼狠心。我們對她那樣的尊重,她卻下得了這樣重的手,好歹耀祖是老爺你的一條根嗬!”弄得甄家富對白鳳英大聲訓斥。

白鳳英乃大家閨秀,哪裏受過這等窩囊氣,鬱結在心。這樣的氣受得多了,日積月累,加之為家事操持勞頓,竟然得了肺癆。雖經多方醫治,甚至住回娘家靜養,終回天乏力,撒手人寰。

天香隨了心願。甄家富考慮天香出身低微,原本有意另娶一房大家閨秀為正房,無奈年歲已大,浪蕩出名,大家閨秀都不願嫁他為妻,加之天香育有甄家唯一兒子,扶正也是順理成章呼之欲出之事,於是便將天香扶正,也就有了甄三的出頭之日。

甄三原是幫著甄府收收租米,做點雜務的遠房親戚,慣於察顏觀色溜須拍馬,攀上天香這棵大樹,終於登上了甄府管家的寶座。

寒山先生看不慣甄三,覺得甄三心術不正,遲早會敗壞甄家,是埋在甄家的一根禍根,明裏暗裏多次提醒甄家富,然而甄家富礙於天香臉麵,再加經常在外花天酒地尋花問柳,根本無心於此,跟寒山先生打嗬嗬,不加理會。寒山先生要見一麵甄家富也難,出於無奈,又在天香處露出口風,天香亦不加理會,反而有責怪寒山先生多管閑事的意思,臉上露出淡淡的神情,心裏卻不禁暗暗好笑,覺得寒山先生真是迂腐得可笑,甄三與自己什麼關係都看不透,真是一點眼風都不懂,無趣得很。

寒山先生從蘇州進貨回來,捧著厚厚一本帳薄,本想向東家彙報一下帳目,找不到甄家富,便到甄家灣找天香。寒山先生經常進出甄家大院,熟門熟路,所以就一路徑直進到了後院。

寒山先生走到後院走廊上,放慢腳步。他本意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咳嗽一聲,然後敲門,畢竟天香是太太,冒然撞進去多有不便。寒山先生是守舊古板的人,嚴格遵循著男女授受不清的古訓。以寒山先生的見解,太太應該端坐在客廳中堂之下的太師椅上,命仆人給先生端上清茶一杯,然後靜聽先生一項一項報帳目,時而插話提出自己的意見,這才是太太應有的端正與貴氣。但天香太太從不在客廳太師椅上落坐,要麼躲在房中睡覺,要麼在院子裏伊伊啞啞唱戲,還有就是在甄三的陪同下在村裏指手劃腳罵佃戶。寒山先生是不得已才找天香的,但凡有一點其它法子,他是斷不願看天香臉色的。

寒山先生路過窗戶的時候聽到了屋裏有輕輕的說笑聲,便停下腳步,心想來的正不是時候,天香此時正好有客。側耳細聽,似乎有男人聲音,又想莫不是甄家富回來了,正好向二人同時彙報,免得日後說不清道不明。寒山先生依然不敢造次,本想找個傭人丫頭打聽一下,是否老爺回來了,可惜傭人丫頭一個不見,一個個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寒山先生瞥見窗戶掀開了一條縫,便從縫隙中向裏張望。這一張望寒山先生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大驚失色。

天香仰躺在一張貴妃塌上,穿一件白色無袖緊身綢衫,露出二條白白嫩嫩的手臂,手握一把細絹團扇輕搖慢擺。甄三半跪半依在塌邊,輕輕地為天香捶腿。有一下無一下的樣子。捶幾下,他便伸手撫摸天香的大腿,甚至將手伸到天香鼓鼓的胸前。天香也不惱,隻是嘻嘻地笑,用絹扇輕輕拍了拍甄三腦袋,笑罵道:“你還有沒有夠,一副吃不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