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越想越憤怒,吩咐甄三:“快快帶人將石大勇拿下!膽敢殺了老爺,他的死期也到了,他是真真活夠了!”
甄三招呼一聲,拔腿欲走,天香又喝住了他。天香覺得石大勇此刻殺紅了眼,甄三帶人前去不是對手,何況帶去的人並非能人人奮勇向前,弄不好還得傷人,反正他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於是吩咐甄三:“快快召少爺回來,讓他帶兵抓石大勇。他膽敢殺了老爺,讓少爺殺了他全家!”
甄三得到天香指令,拔腿往河門鎮跑,跑出甄家灣他的腳步慢慢緩了下來。甄三想老爺死了也就死了,自己跑得再快老爺也活不回來了,少爺就是將石大勇全家殺光老爺也活不回來了。現在需要考慮考慮自己的出路了,老爺死了對自己是有利還是不利。甄三立定腳歪頭思索片刻,搖搖頭覺得難以預料。
甄三走出小學校,在大街上意外碰到了蔣老板。甄三很久以前就認識蔣老板了,蔣老板就是蔣公子,與甄家富一起尋花問柳時就認識了。雖說現在蔣老板與甄家富沒有多少交往,但甄三知道他與甄耀祖走得很近,甄耀祖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出謀劃策的。
蔣老板碰到甄三很高興,拍著甄三肩膀親熱地說:“喔唷原來是甄大管家呀,一向少見,一切可安好,甄家老爺安好?天香太太安好?”
甄三心中有事,勉強笑道:“托蔣老板福,一切安好。”
蔣老板問:“想必大管家是找你家少爺了,家中有急事嗎?”
雖說蔣家與甄家走得較近,還是關係較為密切的遠親,遠非日本人鬆本和保安隊長可比,但甄三還是不敢多言。而且讓他說什麼好呢,總不能告訴蔣老板甄家老爺被人殺了,甄家老爺睡了一個鄉下女人,被那個女人的男人殺死了。那個男人闖進甄府,將甄家老爺從書房揪到走廊上殺了。這樣的話說出去甄家的臉都丟光了,甄耀祖若知道他如此對蔣老板說了,隻怕活活剝了他的皮。
甄三很溫和地笑笑,禮貌地對蔣老板說:“家裏有點事,也不是很大的事,太太吩咐讓少爺回去一趟。”
蔣老板是何等精明之人,想想家裏有點小事隻須派人傳話一聲即可,何必派甄府管家親自前來,一定是有很緊急的事了,而且不便示人。
蔣老板也笑笑,指點著甄三說:“見外了吧,見外了吧,甄大管家不講實話。如有急事,你說給我,保不定我還能幫你們出個主意呢。你早碰見我,不早就找到你家少爺了。沒有任務的時候,你到兵營裏哪裏找得到你家少爺呢。”
甄三說:“沒有沒有,想必少爺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