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保安班長湊到他們麵前瞅了瞅,咦了一聲,嘻嘻地笑起來,說:“原來是你們倆呀。你們逃什麼呢,逃得了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明天你們的保長便會將你們領回去,你們還逃什麼呢?”
響聲驚動了正在睡覺的保安隊長。他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應該說十分糟糕。今天白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鬆本糟蹋了甄二丫,當時他在祠堂幫忙不在現場,後來與甄耀祖一起回甄家祖屋才得知,心裏十分氣憤。鬆本也太欺侮人了,甄二丫不是普通的鄉下丫頭,她是甄家大小姐,甄翻譯官的親妹妹,你讓甄家和甄耀祖的麵子放到哪裏去?但他氣憤歸氣憤,與甄耀祖一樣,到底沒敢拔槍。心情不舒暢,回到河門鎮後倒頭便睡。
被驚醒的保安隊長十分惱怒,咣一聲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吆喝:“吵吵吵,你們吵個卵,煩死人了,發生了什麼事?”
哨兵立正敬禮:“報告隊長,關在柴房裏的二個人從老虎天窗爬出來準備逃跑,被我們抓住了。”
保安隊長眨了眨眼,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抓了人,問:“什麼時候抓的,抓了什麼人?”
司務長老李就在近旁,說:“白天我給送了一次飯,巡邏隊帶回來的,說是二名走親戚迷路的人,關在柴房裏等他們保長來認領。”
保安隊長喝道:“今天巡邏隊哪個帶隊?”
保安班長一挺身:“報告,我帶隊。”
“帶你個鳥頭!”保安隊長斥喝,“迷路的人你抓個球,你嫌保安隊不熱鬧呀,放了!”
老李說:“主要是他們包裹裏有幾枚銀元,班長就起疑心了。”
保安隊長嘿嘿地笑起來,圍著班長轉了一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媽你個巴子,你小子妄想私吞那幾枚銀元才抓了他們吧?”
老李說:“這不怪班長,銀元大家都喜歡。”
保安班長跳起來吼叫:“老李你別他媽的幸災樂禍火上澆油,老子出於公心!”轉身對保安隊長說,“這小子先說是走親戚迷路了,在界河邊瞎轉悠,看見巡邏隊躲進了樹林裏。等我們抓住了他又說倆人是相好,家裏不同意婚事才逃了出來,屬於私訂終身逃婚。覺得可疑就帶回來了,正等著隊長發落呢。”
“哦,有這等事?”保安隊長沉吟片刻,說,“不管是迷路還是逃婚,終究沒有犯法,與保安隊不搭界,我看你小子還是為那幾枚銀元而抓他們。”
“我要銀元做什麼,那包裹現在還在拘押室那邊,隊長可以查看。”班長湊近隊長,諂媚地小聲說,“我看那小子有點像拐騙婦女,那小女子長得確實水靈俊俏!”
“當真!”保安隊長小聲問。
“千真萬確,我有膽子騙你嗎!”
保安隊長笑了,扯起嗓子吼:“沒有什麼大事了,都他媽回屋睡覺!”
又低聲對保安班長道,“你去把那小娘們帶來讓我瞅瞅,讓我高興了重重有賞,那幾枚銀元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