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洛陽朝陽初升,洛陽北部尉署衙,老李頭已經在這裏做了七八年的看門人。
今天天色微亮,他像往常一樣起身打開署門,現在這幫官老爺越來越難伺候了,他不得不提前起來打掃一下昨晚凋零的落葉。
突然李老頭發出哎呦一聲,原來這老李頭腳下拌到了什麼,差點沒摔倒在地。
“什麼鬼東西?嚇唬你李爺爺!”老李頭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低頭查看,隻見門前台階上合衣躺著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裘皮大衣,看價錢肯定不便宜,但是這人就這樣隨意的裹在身上。
李老頭隔了老遠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氣,他用手捏著鼻子說道:“哪來的酒鬼,真會找地方。”
李老頭就是因為這個人才險些拌倒,所以他很生氣。不過老李頭看著那價值不菲的裘皮大衣,卻是有些心動了。
李老頭心想,這人難道是那家的公子喝多了,醉倒在這裏?不過這個推測很快就被被老李頭否定了。
這年頭即便是洛陽帝都也不太平,若是富家公子,身邊不可能沒有下人護衛,也不可能讓他宿醉街頭。
老李頭突然心中一驚,他仔細打量這個人,這人身材不高,二十多歲,長得很普通,甚至有些醜。
老李頭心想,這樣看來這人不是小偷就是乞丐,那這一身裘皮大衣應該就是偷來的吧,不過這身衣服真是不錯,眼看天氣越來越冷,這衣服自己穿著應該也很不錯。
老李頭想到此處,拿起掃帚往那人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罵道:“哪裏來的叫花子,也不看看這是哪裏?敢來這裏撒野!”
台階上的人似乎睡的很沉,被老李頭打了兩下竟然毫無反應,老李頭心想莫非這是個死人?大早上的真是晦氣。
一邊想,老李頭一邊將手慢慢的伸到那人鼻子處,正在這時那人突然睜開雙眼,一手抓住老李頭的手死死不放,一手抽出一把短刀直刺過來,老李頭嚇得驚叫一聲,往後退去,他拚命想掙脫卻又掙不開,死亡的恐懼讓這個年老的看門人惶恐不安。
刀尖距離老李頭喉嚨還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老李頭嚇得腿一軟,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地上,褲襠濕淋淋的。
這男子看到麵前不過是個老者,於是將刀收了起來,他扶著宿醉的額頭,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是誰?”
老李頭不由自主的抬起頭,這時兩人四目相對,老李頭才注意到這人有一雙狹長的眸子,這雙眸子讓老李頭感覺到害怕,那狹長的眸子,就像毒蛇一樣死死的盯著他看,讓老李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我,我是這北部尉署衙看門的下人。”老李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哦。”黑衣人鬆開手,然後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身體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活動一陣後,男子突然扭頭對李老頭問道:“這署衙當職的甲士都去那了?”
老李頭一愣,然後顫顫巍巍的說道:“這哪裏還有什麼甲士,老頭子我在這裏幹了小十年了!就沒見過有什麼甲士,聽說早就被劉旭大人給撤了!”
老李頭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他此刻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這種事情,自己一不小心就說出去了,要是被署衙的大人們知道還不得打死自己?
“哦~”黑衣人拉長音調隨口說道:“我知道了。”
黑衣人拍拍衣服上的塵土,也許是有些冷了,他將那身裘皮大衣裹緊,然後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帝都的日出,真是美啊,隻是不知明天又有多少人看不到這初升的朝陽呢!”
黑衣男子說完大步走進署衙內,老李頭呆呆的望著,也忘記了阻攔,不,不是忘記,而是不敢阻攔!
“換條褲子,去通知這署衙的所有官吏來大堂找我!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和他們說,我是新任洛陽北部尉,我叫曹操!”那男子留下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署衙。
此時的老李頭哪裏還顧得上換褲子,褲襠濕漉漉他,連滾帶爬去找署衙內的其他官吏,他要告訴這些大人們,新的洛陽北部尉大人來了,而且看樣子來者不善!!
曹操此時一個人走在冷清的署衙內,這北部尉署衙掌管著帝都洛陽北部的治安,這些年,朝政由上到下腐敗不堪,這北部尉署衙也好不到哪裏去。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他沒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裏的情況,當時家裏人都反對自己來這裏當這個北部尉,尤其是自己在朝中當太尉的父親曹嵩,他告訴自己上一任北部尉就是招惹了某些人,被人殘忍的殺死在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