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讓侍女將食物撤了下去,幾人等人等了沒多久,一個臉遮黑布的,衣衫滿是風塵的人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一路馬不停蹄趕到洛陽的唐周,唐周走上大堂目光正好和坐在末席的曹操對視了一眼,隻一眼唐周心裏就有些驚訝,這大將軍府內竟然還有如此人物?唐周大致打量了一下,變快步來到堂上對著坐在主位上的何進抱拳施禮道:“在下唐周,拜見何大將軍!”
“放肆,見了大將軍為何不跪?”一句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席間響起,說話的是坐在席間的袁術,袁術因為是袁家嫡子,在袁家向來說一不二,也養成了一副刁鑽狂妄的性格,袁術說完這句話後斜著眼睛看向唐周。
唐周此刻直起身子,不卑不亢說道:“在下本是方外自由人,這位公子豈不知道家隻跪天地祖師麼?”
袁術本來隻是想給唐周一個下馬威,不曾想這唐周竟然敢忤逆自己,袁術站起身臉色難看的說道:“切,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說什麼方外之人的鬼話?”
這時何進幹咳了兩聲,笑嗬嗬的說道:“哎,公路,人家道師遠來是客,不得無禮。”
袁術還欲爭辯幾句,看向何進那不善的目光,冷哼一聲,不在說話,袁術雖然看不起在場的任何人,不過他也不傻,知道以何進現在的權勢,捏死自己很簡單,袁術從小養成的優越感,在這個大將軍府內屢屢受挫,心裏不開心的咒罵著何進道:“不過是一個殺豬的,靠著妹子坐上了大將軍的位置,呸,牛什麼牛!”
何進當然不知道袁術在想什麼,不過這個袁術的行為方式確實讓他有些頭疼和反感,何進看向袁紹搖了搖頭,同父異母的差距還真是大啊。
何進揮去腦海中的想法看向唐周說道:“在下與太平道素無交往,不知唐道師來這裏有什麼事麼?”
唐周再次施禮說道:“在下今日所來不是以太平道的身份,而是以大漢帝國子民的身份前來告知大將軍一件驚天大事。”
“哦?”何進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大事,不妨說來聽聽。”
唐周看了看在場的人,何進明白他的意思,擺手說道:“這裏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唐周沉吟片刻,最後說出了一句話:“太平道,要反!”
這句話一出口堂上眾人都為之一頓。
沉默片刻,何進開口說道:“此事當真?”
唐周點點頭說道:“千真萬確!”
何進目光看向袁紹,袁紹點點頭開口說道:“道師說太平道要反,可有證據?須知在帝國之中,造反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太平道作為新晉大派,常以正派自居?為何要反?”
唐周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名門正派?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莫說再坐諸公,就是我也被蒙騙了好久,直到前不久的一件事,才讓我看清了太平道的居心。”
袁紹問道:“什麼事?”
唐周沉聲說道:“諸位可曾耳聞青州黃縣之事?”
黃縣?!唐周的一句話將眾人的興趣都提了起來,這些天儒家和帝國的甲士幾乎將整個青州都翻遍了,為的就是找到夫子廟的孔慈,和諸葛珪。
而這孔慈和諸葛珪之所以去黃縣就是因為青州出現了大規模的人口失蹤,二人受青州牧委托,可是這一去之後,兩人都失去了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人去過琅琊八卦村,可是那裏竟然被人付之一炬,今日唐周重提此事,諸人不由都來了興趣。
何進連忙對唐周開口說道:“道師快說說,究竟怎麼一回事?”
唐周平複心境將哀丘之內所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未了唐周說道:“我在太平道這麼多年,直到那天才明白,這世界那裏會有什麼美好的世界,不過是一個地獄變成另外一個地獄罷了。”
眾人聽完唐周講的一切,田豐皺眉道:“這樣說來孔慈先生和諸葛家主都死了?”
“是的!”唐周點點頭,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曹操開口了,曹操站起身來到唐周身邊,眼睛盯著唐周看了一圈,問道:“道師為何遮著這塊黑布呢?不知孟德能不能一睹道師的真容呢?”
在場之人都比較關心孔慈和太平道造反的問題,而這曹操卻問了這樣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孟德?曹孟德?”唐周腦海裏回想這是何人,聽著很耳熟,可惜一時間想不起來,對了,唐周腦海靈光一閃眼神詫異的看著曹操說道:“你就是洛陽北部尉曹操曹孟德?”
曹操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說道:“正是在下。”
唐周笑了笑歎息一聲將黑布解下,露出那張如同鬼魅一般的麵孔,曹操神色不動,隻是眼神中也露出了詫異疑惑的問道:“道師你的臉?”
唐周很快將黑布再次遮住說道:“沒事,就當是這麼多年來被欺騙的代價吧。”
袁紹這時開口了他對何進說道:“既然太平道造反已成定局,大將軍我們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