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以北,極寒之地,這裏聚集著許多遊牧部落,在大漢帝國初期這些部落不斷南下侵略大漢帝國國土,這些人來去如風,給大漢帝國造成了不少的損失,直到武帝時才將這些部落一一擊破,這些部落或者遠遁千裏,或者投降,再也不敢南下牧馬。大漢帝國稱這些部落為蠻夷之地。
雁回關坐落在幽州邊境,這裏是幽州的最前沿,也是大漢帝國對鮮卑等部落的第一道防線。
這雁回關本來並不叫雁回關而是叫做藍關,後來是因為曾經有一名大文豪路過此地,站在荒涼的城牆上,看著天空大雁南飛寫下了一篇流傳千古的文章其中一句就是:雪過藍關寒氣薄,雁回湘浦怨聲長。
後來人們就把藍關的名字改成了雁回關,一直沿用到了今天。
這日雁回關外,一人白衣白袍騎著一匹雪白的馬佇立在雁回關外,眺望著這個久經戰事而顯得有些殘破的雁回關,輕輕嗬了一口白氣說道:“終於到了。”
關外的冬天要比大漢帝國的冬天長很多,此時洛陽已經有些綠色了,而這雁回關外竟然還積著一層厚厚的雪未曾融化。
男子搓了搓凍的有些僵硬的手,摸了摸腮邊微微冒出的胡須,縱聲笑了笑,當日惹了事跑了出來,後來家裏幾次來信說他的海捕文書並沒有下來,不過他當時有些喜歡上了這極寒之地,所以一直逗留在關外沒有回去,在這裏他得到了飛速的成長。這次家裏來人說父親病了,病的很重,他不得不回來。男子騎著白馬如一道閃電快速駛向了雁回關。
中平元年二月,公孫瓚白衣白馬從雁回關進入幽州,回到久別的故土。
冀州巨鹿有一座大山,這座山由於常年籠罩在雲霧之中,上山之人多半有去無回,要麼被野獸吃了,要麼就是在迷霧中迷失方向,最終被困死山中。所以當地人管這座山叫做迷蹤山,不過據當地人說山上住著神仙,也不知真假。
迷蹤山上,雲霧間稀,在山腰處赫然出現了一座座的房子,這些房子排列整齊,一直延續到山頂之上。房子中有人來來回回的走動著,這些人頭裹著黃巾,看樣子都是太平道的道徒了。
山頂之上有一座巨大的神殿,神殿遠看威嚴森羅,大殿內供奉著一座雕像周身玄黃,正是五方天帝之一的黃帝白樞紐,也就是太平道口中的黃天。
短短十餘年張角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這坐原本光禿禿的迷蹤山建成了如此規模,不得不說太平道確實實力非淺。
此刻大殿之內聚集了許多人,為首一人手持九節杖坐在那裏正是張角,身後兩個身穿蓑衣之人正是他的弟弟張寶,張梁。
這張寶,張梁在太平道中頗為神秘,很少有人見過這二人的真麵目。
大殿之中還坐著幾名太平道的長老,其中一人起身說道:“洛陽傳來消息,馬元義,封諝都死了,司隸之地的道徒十有八九都死了。”
張角目光如炬,良久他歎息一聲說道:“唐周啊唐周,你終究還是沒能明白我的深意啊。”
“大哥此言何意?”張寶本來就是思維敏捷之人,聽見張角說唐周二字說道:“您是說馬元義之死和唐周有關?”
張角沒有說話,張梁也開口了:“這個白眼狼,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他!”
張角製止了二人的話,問道:“還有什麼事?”
殿上的長老開口說道:“帝國已經廣發海捕文書,緝拿您和太平道眾,已經有很多道徒被捕了。在這樣下去恐怕……”
張角眉頭緊皺,張梁重重的怒哼一聲說道:“大哥不如我們提前反了吧。”
張角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張寶也附和道:“大哥,我同意老三的看法,如果繼續猶豫下去,我們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底牌就都沒了。”
張角也明白起義之事迫在眉睫,隻是處心積慮的暗棋已被大漢帝國拔除,倉促之間太平道的處境著實有些被動。
張角不斷的思索著利弊關係,最後狠下心說道:“傳我令,所有道眾,起事!”
“遵命!”張寶,張梁二人帶著太平道的長老下去了,張角起身出了神殿來到迷蹤山的山腰處,張角手持九節杖,嘴中念念有詞,沒多久迷霧之中,傳來淅淅索索的動靜,遲緩的身影在迷霧之中漸漸浮現,一個,兩個,越來越多。
“吼!”視線所及,以張角為中心,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身體幹枯,渾身長滿了黑毛,一聲聲低吼響起,這就是張角的底牌,青州之地他製造了一萬黑毛僵屍,隻是縱然有這些不死不滅的僵屍,在這大漢帝國廣闊的疆域來說終究顯得有些杯水車薪,張角最終所倚重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數以百萬計的黃巾道徒信眾。
中平元年二月太平道發動起義,起義之人頭裹黃巾,高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