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目光在大堂內搜索,但是他再也找不到二人的身影,看著滿堂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由有些歎息,這個法正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要殺張修的,他不得而知,隻是知道此人絕對不簡單,而且剛才看張鬆的模樣,竟然隱隱以這個法正為首,能得到怪才張鬆的認可,必然不是普通人。
張魯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座位上,突然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不知何時,他的座位前方竟然留下了一行細小的字!
字是由水凝結的,而且有些已經快要消散了,所以顯得很暗淡,所以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
張魯仔細打量著這一行小字,字跡工整清秀,如今隻能隱隱約約看清漢中兩個字!
漢中?張魯疑惑不解,漢中這個地方他知道,在益州最北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隻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而且這行字是誰留下的呢?又是如何留下的呢?
正在張魯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枚石子不知從何處而來打在了張魯身上,張魯驚醒過來,舉目四望,人群中一襲熟悉的身影對他招了招手,然後一閃而逝,張魯見狀急忙跟了過去。
張魯跟著那人出了大堂,州牧府的後院內,月光姣姣,庭院內的竹林竹影斑駁!
“小公祺,我在這!”
放蕩不羈的聲音在張魯身後響起,他急忙回身,借著月光,屋頂之上,一身青衣的趙升吊兒郎當的坐在屋簷之上,正在衝他招手。
張魯看著趙升那放蕩不羈的臉,心中不免有些羨慕,他縱身一躍來到屋頂之上,說道:“二師伯,你和大師伯不是回鶴鳴山了麼?”
趙升雙手環在腦後斜躺在屋簷上,月光讓他的臉耀耀生輝,他嘿嘿一笑說道:“師兄回去了,我覺得無聊,所以就出來嘍!”
趙升說的輕鬆,但是張魯心中知道,他們是放心不下自己,張魯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因為以王長和趙升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人界巔峰,他們這種人隱隱約約受天道的約束,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要麼直接飛升天界,要麼隱世不出,就是為了躲避那無處不在的天道製約,他們長久行走人間就會沾染因果,而因果多了就會影響他們飛升之時的天劫!
飛升之人的天劫,心劫都是極強的,一不小心渡劫失敗,那麼下場就是萬劫不複,好點的還可以成為地仙鬼仙,繼續修煉,運氣差的則是直接身死道消!
趙升並沒有看到張魯的表情,此刻他目光望著天空之中的那一輪皓月,皓月當空,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之後,張魯開口了,他輕聲說道:“二師伯,我已經長大了,你們不用在冒著真的大的風險幫我了!”
趙升臉上還是帶著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他緩緩開口說道:“修道之人,講究道法自然,自當追求本心!”
趙升臉上的放蕩不羈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明亮,他繼續說道:“如果那滿天神佛,具是冷血無情之輩,那麼成仙又有何用?摒棄了七情六欲的位列仙班,又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趙升的這些話一反他往日的風格,不同於以往的放蕩不羈,這次的話他更顯得滄桑,這些話對張魯觸動很深,他的道法與趙升相去甚遠,所以他並不理解這些,但是看著趙升那原本放蕩不羈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顯得是那麼的滄桑和無奈!
趙升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話有些沉重,畢竟修道之人的最終目標就是有朝一日渡劫成仙,但是他的這些話難免會給張魯在未來的修道之路上留下不可逆轉的陰影,他自嘲的笑了笑,不在糾纏這些東西,他緩緩開口說道:“剛才在大堂內的那兩個年輕人,我都在暗處觀察了,這兩個人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