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之下,秋事房大火衝天,袁紹一臉冷漠的帶著屬下開始朝社稷走去。
袁紹並不是曹操,如果剛才是曹操的話,或許會對這些小太監網開一麵,因為曹操的爺爺曹騰就是一個大宦官!
但是袁紹不會,袁紹本身就對這些宦官反感極了,出身四世三公的他,雖然看似謙謙君子,但是那隻是對待朋友,在他的骨子裏,這些五體不全的宦官根本就不陪得到他的尊重!
他之所以答應左豐的要求,隻是想要知道張讓等人的行蹤,如今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在留著這些臭蟲的性命了,所以他果斷的將這些宦官全部殺死,當他看到左豐那難以置信又帶著些許解脫的眼神時,他的心裏竟然莫名的有些興奮!
血月下,風起處,兩個身影在這皇宮內的某條不知名的甬道處僵持著。
一身黑衣的段珪此刻早已經撕掉了臉上那虛偽的偽裝,他眼神怨毒的看著不遠處的何花,而此刻的何花也是一臉戒備的看著身前的段珪。
段珪看了看天空之上的血月,當他把何花從未央宮中騙了出來之後,本來一開始挺好的,可是不知道不知為什麼,何花竟然起了疑心,而且更是趁他不備之時掙脫開來,從此之後,無論他怎麼說,何花都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此時的段珪心裏很著急,現在的宮裏四處都是西園甲士,何花又在這裏拖延不前,要不是這何花地位尊崇,對他們東山再起還有用處,他早就走了。
段珪上前一步,何花就向後退兩步,段珪惡狠狠的對何花說道:“太後,你這是何意?老奴這也是一片好心啊!”
“嗬!”何花不屑的冷笑一聲,並沒有理會段珪,此刻麵前的段珪早已經沒了昔日唯唯諾諾的奴才模樣,何花也不傻,自然知道段珪他們不過是想劫持自己和自己的兒子把她們母子二人當成籌碼,以圖東山再起罷了,想到這裏,何花突然擔心起了自己的兒子。
段珪看著麵前一臉不屑看著自己的何花,他眼中怒火中燒,本來像他這種五體不全的人,心理就有些問題,他們這麼多年雖然看似風光無限,但還不是皇室圈養的一條狗?
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活到現在,本來憑著他們的歲數,眼看就可以榮歸故裏了,可是不知何進這條瘋狗發什麼瘋,非要殺了他們,這才有了這次動亂,如果大家各退一步,豈不更好,可惜沒有如果。
看著麵前的何花,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何進的死她也有一份關係,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她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們幾人身上了,想到了這裏段珪不由笑了起來,段珪的笑聲充滿了不甘和自嘲,果然狗還是狗,即使榮華富貴如他們這種人,也終究都是可有可無的棋子!
想到這裏段珪,狠下心來,既然皇室不仁,那就休怪他段珪不義了。
段珪不再猶豫,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何花的脖子,何花一介女子,又不會武功,那裏是段珪的對手,段珪看著在自己手中不斷掙紮的何花,他滿臉獰笑的說道:“太後,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此刻宮內兵荒馬亂,既然你不肯走,那你就死在這裏吧!嗬~嗬~嗬!”
此刻的段珪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大笑著看著在自己手中一臉驚恐,拚命掙紮的何花,他的心中沒來由的有一絲爽快,他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享受著何花那斷斷續續的嗬嗬聲,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就要在自己的手中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不由絮絮叨叨的說道:“太後,你說明天兵變被平息後,當滿朝大臣看到你赤裸的屍體後,你說他們會是一個怎樣的表情呢?”
何花纖細的手胡亂的拍打著段珪的胳膊,然而何花越是掙紮,段珪臉上就越是興奮,就在何花雙眼泛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突然之間,她聽到段珪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輕鬆,然後跌落在地。
當何花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前竟然不知何時站著一名滿頭銀發的老者,老者此刻身穿輕甲背對著她,手中手持一把長戈,擋在了她的身前,何花看著這背影,雖然這個背影看著有些佝僂,但在何花的眼中卻是出奇的高大!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辭官未走的盧植,盧植當天在家中庭院看到宮城大火後,他和妻子說了之後,便快速的趕了過來,他從臨恩街翻身來到皇宮的宮牆之上,借著血紅的月亮,盧植正好看到段珪掐著何太後的脖子,要將殺何太後治於死地!
盧植人在牆頭不敢怠慢,他悄無聲息的接近段珪的身側,可能是段珪正處在一種莫名的陶醉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宮牆之上,盧植的到來!
盧植悄無聲息的摸到到段珪身側,此刻的段珪正一臉猙獰單手用力的掐住何太後的脖子,盧植借著月光發現何太後的臉色青紫一片,盧植知道此時的何太後應該已經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