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操大軍所到之處,殺戮人民,發掘墳墓,陶謙在徐州城內,聞得曹操起軍報仇,殺戮百姓,不由仰天慟哭道:“我獲罪於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難!”
當日陶謙急聚眾官商議,堂上將官曹豹出列說道:“曹兵既至,豈可束手待死!我願助使君破之。”
陶謙聞言自思無計,隻得引兵出迎,遠望曹操軍如鋪霜湧雪,中軍豎起白旗二麵,大書報仇雪恨四字。
軍馬列成陣勢後,曹操縱馬出陣,身穿縞素,揚鞭大罵陶謙。陶謙聞,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馬於門旗下,欠身施禮道:“謙本欲結好明公,故托張闓護送。不想賊心不改,致有此事。實不幹陶謙之故。還望明公明察。”
曹操聽了開口大罵道:“老匹夫!既殺我父,還敢亂言!誰可生擒老賊?”
曹操話音方落,夏侯惇應聲而出,陶謙慌走入陣中,夏侯惇持刀趕來,曹豹挺槍躍馬,前來迎敵。兩馬剛相交,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兩軍皆亂,各自收兵。
陶謙收軍入城後,與眾人計議道:“曹兵勢大難敵,我當自縛前往操營,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州百姓之命。”
陶謙言未絕,一人出列進前言道:“府君久鎮徐州,人民感恩。如今曹兵雖眾,但未能即破我城。請府君與百姓堅守勿出,某雖不才,願施小策,教曹操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聞言大驚,紛紛望向說話之人,他們都想知道究竟是誰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
卻說獻計之人,乃東海朐縣人,姓糜,名竺字子仲。此人出身徐州富豪世家,經常來往於洛陽做買賣,有一日其乘車而回,路遇一美婦人,來求同載,糜竺自視甚高,深知男女授受不親之禮,於是下車步行,讓車與婦人坐。
行及數裏,這名美婦人請糜竺同載有事相商,糜竺於是上車,上車之後糜竺端坐如常,目不邪視,又走了一陣,美婦人辭去,臨別時對糜竺說道:“我乃南方火德星君,奉命前往徐州燒你家。感君相待以禮,故明告君。君可速歸,搬出財物。我當夜必來。”
言訖不見。糜竺見了之後大驚,急忙飛奔到家,將家中所有,疾忙搬出,是晚果然廚中火起,盡燒其屋,糜竺經過此事之後,自知冥冥之中尚有天意,於是廣舍家財,濟貧貧苦。
後來陶謙聞聽之後,特聘其為徐州別駕從事。
且說糜竺當日獻計陶謙道:“某願親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更得一人往青州田楷處求救,若二處軍馬齊來,曹操必退兵!”
陶謙聞之,如今也隻能如此了,於是他聽從了糜竺的計策,遂寫書二封,問帳下誰人敢去青州求救,一人應聲願往。
眾人視之,乃廣陵人,姓陳,名登字元龍。陶謙先打發陳元龍往青州去請田楷,然後又命糜竺齎書赴北海,自己率眾守城,以備攻擊。
卻說北海太守孔融,字文舉,魯國曲阜人,孔子二十世孫,自小聰明,年十歲時,去見河南尹李膺,門人看孔融年紀輕輕想要為難於他,年少的孔融卻自在老城的對這門人說道:“我家與李大人世代通家,你敢攔我?”
門人看孔融的氣勢不由一愣,所以不敢為難,引孔融入門見李膺,等到二人相見後,李膺聽了下人的話後,不由問道:“你祖與我祖何親?”
孔融渡步說道:“昔年孔子曾問禮於老子,融與君豈非累世通家?”
李膺聽了之後,不由大奇之,少頃,太中大夫陳煒來找李膺。李膺指著孔融對陳煒說道:“此乃奇童,君以為如何?”
陳煒嗬嗬一笑說道:“小時聰明,大時未必聰明。”
孔融聞言立刻回聲嗆道:“如君所言,君幼時必是聰明之人。”
陳煒等人聞言之後,皆笑道:“此子長成,必然能有一番作為。”
當然這些隻是孔融年輕時的故事,當不得什麼,但孔融也就是在此時自此得名,後來青州亂,黃巾起,孔融因功累遷北海太守。
而且說起孔融,他還有一個身份,夫子廟的後人,昔年青州亂,夫子廟正好處在風口浪尖處,若不是有夫子廟的支撐,恐怕當時的青州連北海也得丟了!
而且孔融極好賓客,常對身邊的人說:“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我之願也。”
孔融在北海這些年,甚得民心。當日正與客坐,人報徐州糜竺至。孔融請糜竺入堂相見,糜竺施禮過後,孔融問其來意,糜竺從懷中出陶謙書信對孔融說道:“曹操攻圍甚急,望明公垂救!”
孔融見信之後,臉色也變得沉重了起來,昔年他們都曾為討董而出力,想不到如今卻要兵戎相見,真是造化弄人,孔融看完信後,他開口說道:“我與陶恭祖交厚,子仲又親到此,如何不去?隻是曹孟德與我無仇,當先遣人送書解和。如其不從,再起兵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