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遙伸出右手拇指,從秦風會**開始,一路沿著任脈向上,關元,石門,氣海,神闕,建裏,中庭,玉堂,華蓋,直到承漿。
每至一穴,拇指或按或掀,或左推或右頂,不一而足,嘴裏問著:“感覺如何?”
秦風呲牙咧嘴,吸著氣,道:“酸,麻,嗯,疼疼疼,唔,沒啥感覺,啊吆,這裏跳了一下,唔唔,那裏又跳了一下。”
韓風遙試完秦風的任脈,又從頭頂百會穴開始,沿著督脈向下,如法再來一遍。百會,風府,神道,靈台,脊中,命門,長強,一路而下,又至會**而止。
那秦風站在那裏,右肩聳一下,左胯扭一下,手抖一抖,腳跳一跳,百般滋味,都嚐過了一遍,還要不時回答韓風遙的問話。
韓風遙試完了他的任督二脈,卻還不算完,又抬起他的腳,在湧泉穴上按了按,放下腳,又在他的大腿,小腿上,足三裏,三陰交,風市,承山,鶴頂,伏兔,殷門,委中等諸穴上又摸過一遍。
試完了,韓風遙站在那裏,略一回味,道:“風兒,你身上任督二脈早已打通,便是其他七脈,也都順暢無比,隻差功法修煉了。你這個身子,不單單是因為藥煉過,你本身的體質也好,天生便是練我們韓家內功的料,將來的出息,不輸於我的二叔,他是我們韓家幾百年來第二個練到韓家內功第八層的人。”
秦風站在那裏,聽韓風遙這麼說,心中歡喜,隻是赤著個身子,不尷不尬地,見韓風遙講完了,怯怯地問:“韓先生,我能穿上衣服嗎?”
韓風遙略一注目,哈哈大笑,道:“啊吆,你看麼,我光顧著歡喜了,倒忘了你還赤著身子呢,快穿上,快穿上。穿好衣服,我便傳你入門的功法。”
秦風得了話,趕緊把衣褲往身上套。他有個從小便帶在身上的玉佩,脫衣時,放在了衣服上,穿衣時忘了,一提上衣,當啷一聲,落在地下。
韓風遙隻見一抹碧綠,從眼底劃過,伸手撿起玉佩,看了看,吃一驚,道:“風兒,這個玉佩卻是個寶物,看這材質,當是翡翠,這種東西,都是從暹羅還是洞吾過來的,我卻也不甚明了。隻是這種東西,不是大富世家,還真沒有,你是哪裏得來的?”
秦風道:“這個,我從小便帶在身上,上麵還刻著彎彎曲曲的字呢,隻是我不識得是什麼字。”
韓風遙翻過玉佩一看,上麵果然有字,卻是用老篆分成兩行刻著‘華山秦家’四個字,‘華山’兩字在上,‘秦家’兩字在下,四麵又界了邊,都是陰刻,筆畫古樸,張弛有度,如個印章似的,看來刻字的也是個名手。
那四字之下,還有一條刻痕,是一條直線,末端上挑,轉成一段小小的弧線。
韓風遙看了這個,心道:“原來如此,這小子是秦家刀宗的人了,難怪資質如此之好。隻是華山秦家刀宗十幾年前便被滅門,據稱當時動用了三千錦衣衛,內中高手無數,五大世家也有幾家派人參與。”
“那一戰,死傷慘重,派去的錦衣衛傷亡過半,秦家刀宗也被殺的雞犬不留,寸草不生,整個秦家堡更是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這個孩子卻是怎生逃脫出來的?想那十幾年前,他應該還是個繈褓嬰兒,自是無法記得當年的情形。”
想畢,轉眼看看秦風,見他已穿好了衣褲,正瞪著眼,看著自己。
韓風遙對他招招手,道:“風兒,你過來,你的身世之謎可以解開了。”說著,拉他在身邊坐下。
秦風一聽,悲喜交集,自己從小無父無母,小時懵懂還好說,自從懂了些人情世故,便常常自思:“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的父母家人都在那裏?”隻是無人可問,自己又一毫也記不得,這些疑問,隻好悶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