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時語塞,想一想自己身上還有那個王大人的腰牌,掏出來,先偷偷看了看。
見腰牌上上麵豎著刻了兩行字:‘錦衣衛,鎮撫使。’下麵卻是豎著刻著那位王大人的名諱:王維良。
秦風走向前,一手反捏著腰牌,食指遮住了‘維良’兩個字,遞到那人跟前道:“我是來找秦老爺的,有要緊公事,快快進去通報。”
那人細細地看了一下腰牌,也沒敢從秦風手中拿過去,趕緊作了一個揖道:“原來是錦衣衛鎮撫使王大人,秦老爺不在此處,他到東堡去了。”
秦風道:“東堡?”
那人殷勤地道:“是啊,東堡剛剛收拾好,今天是開堡的大日子,家裏重要人物都過去了,大人要是不識得路,小人帶你過去。”
秦風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那人見秦風一個錦衣衛鎮撫使對自己這般客氣,身子都軟了,一疊連聲地喊:“王二,王二,過來替我一下,我帶這位鎮撫使大人到東堡去。”
喊完了,對著秦風一哈腰,道:“大人請上馬。”手攏馬韁,把馬牽到秦風跟前。
那人腿腳可是麻利,在前麵牽著馬,一溜小跑,不用半個時辰,便來到了一處,那人往前一指,道:“大人,前麵就到了。”
秦風抬頭一看,見前麵一帶麻麵巨石壘成的圍牆,有一丈多高,遠遠地延伸出去。
圍牆內高出圍牆的一片屋子,也都是麻石築的,雖然看起來粗糙,卻是雄偉異常。讓人一見,便覺得人身渺小。
秦風道:“這般大的屋子?”
領路的那人,洋洋得意地道:“可不,這裏的房子跟西堡建的一模一樣,隻是還沒圍起圍欄,毀壞的樹木也沒長起來。”
秦風道:“這邊原來也有那些大樹?為什麼會毀壞了?”
領路人道:“大人原來不知啊,十幾年前,我們秦家是分成兩宗的。這裏便是另一宗的秦家堡,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一宗人全死了,這裏也被一把火燒個精光。我們老爺,這幾年才把它慢慢收拾起來。”
秦風一聽,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原來這裏就是我們刀宗的基業,這麼說,我就是出生在這裏了,我的家人也就是死在這裏的,現時卻被劍宗霸占了。”
想到這裏,心中一股悲憤之情騰起,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領路人感覺氣氛有異,回頭看看秦風,見他滿麵通紅,雙目圓睜,脖頸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嚇了一跳,問道:“王大人,你沒事吧?”
秦風回過神來,略平一平氣,嘎聲道:“沒事,趕緊帶路。”
領路人答應一聲,不敢再問,牽馬走向大門,對著守門的喊道:“錦衣衛鎮撫使王大人來找老爺。”
秦風下了馬,強壓心中悲憤,裝出一副不經意的神情,又把腰牌舉到守門人跟前。
守門人一見,趕緊道:“王大人請進,我這就去跟老爺通報。”說著,一溜小跑進去了。
隻隔了一會兒,就聽裏麵一個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道:“什麼,錦衣衛鎮撫使王大人,哈哈,我的三哥來了,快快,隨我出去迎他進來。”
秦風隔著大門,向傳出聲音的那間屋子瞧去,隻見屋內出來一夥人,打頭的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頦下一撮疏落的山羊胡子,滿麵喜容,看起來一派儒雅,倒與無常穀的秦千山有點相象。
秦風心道:“此人便是劍宗的秦老爺?怎麼一點也不像個武林中人,更不像壞人,倒像個讀書人一般。”
原來此人正是秦家劍宗家主秦千秋的大兒子,人稱‘翻雲手’的秦商鳴。
秦商鳴領著一夥人,風風火火來到門口,喊道:“我三哥在哪裏?”
一塊兒出來的守門人一指站在他眼前的秦風道:“這就是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