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得了這些東西,心中放下一塊心事,便閑步在街上逛遊。
路過一家字畫店,心道:“我那未來的老丈人跟大舅哥可都是讀書人,跟韓先生一樣,想來也會喜歡這些字畫,我何不買幾幅送給他們。”
想畢,舉步進了店。
秦風對書畫一途,所知不多,還都是當年韓先生教他的。
進店看了看,卻辨不出好壞,有了前麵首飾鋪的經驗,來到看鋪的老者跟前,掏出銀票晃了晃,道:“這裏有什麼好的字畫嗎?拿來我看。”
那老者白他一眼,冷冷地道:“要看字畫,這牆上掛的不都是,好壞那要看你的眼光了。”說畢,扭轉頭,再也不來睬他。
秦風心道:“這裏卻跟首飾鋪不一樣,在首飾鋪裏,我一拿出銀票,那裏的人是何等熱心。怎地到了這裏,這老者懶洋洋的愛答不理,難道你們開店不是為著賺錢?”
又在店裏踅摸了片刻,看來看去拿不定主意。
想一想,又對那個老者道:“我要見見你家主人。”
老者頭也不抬,冷冷道:“我就是這裏的主人,有事你盡管說,看好字畫便掏錢拿走。”
秦風見他這般,正好跟首飾鋪裏的人反著的,心中不爽,嚷道:“你這老頭兒,你開店不是為著賺錢,怎對客人這幅嘴臉?”
那老者惱他呼自己老頭兒,臉色更陰,嘴一撇,道:“開店自是為了賺錢,可那也得看賺什麼人的錢。像你這般,好壞不分,裝模作樣,附庸風雅的,賺不賺的都沒甚麼打緊。”
秦風聽了此話,也是心中著惱,一個老頭兒,他又不好動手,隻好反唇相譏。
二人言來語去,越嚷聲氣越高。秦風口頭子利落,絲毫不讓。
到得後來,老者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喊來店裏夥計,要把秦風攆出去。
秦風見此,哈哈一笑道:“好,你們能把我攆出去,算你們本事。”說畢,當中一站,一動不動。
店中兩個夥計走過來,架著秦風雙臂,邊勸邊拖,
秦風也不言語,麵帶微笑,穩穩站在當地。
那兩個夥計便如蜻蜓撼石柱,直累的氣喘籲籲,那裏能搖動秦風分毫。
幾個人正吵嚷間,店鋪後門一開,一人探出頭來,道:“程先生,什麼人在這裏吵嚷,後院都聽得見了?”
秦風正在那裏運力跟兩個店夥相抗,聽了此人一句話,本是穩穩不動的他,一下子轉過身來。脫口道:“韓先生?”
再一看那人,卻又疑惑起來,隻見那人身形要比韓先生胖一些,唇上頦下都留著半寸來長的胡子,穿著俗氣的綢衫,一眼看去,便是一位逐利商賈,跟自己記得的韓先生大不一樣。
那人聽了秦風的話,也是一愣,竟然開門走了出來,拉起秦風,便向後走。
那店中老者在身後喊道:“馮先生,這人是來搗亂的。”
那人也不回話,隻管拉著秦風進了後院。
秦風一邊走,一邊仔細端量,看來看去,還真就是韓先生,急道:“韓……”
韓風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聲道:“進去再說。”
原來這個店鋪後麵是一個小小的天井,天井中生著一枝老梅,枝幹虯曲,梅香幽幽。
過了天井,又是幾間房舍。
韓風遙拉著秦立進了屋裏,關上門,鬆一口氣,微笑道:“風兒,你終於找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