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空山黃鶴杳
翌日清晨,因要拜祖宗,拜長輩,秦風跟楚心也不敢在房中待得太晚,怕人笑話。
倆人換上吉服,相攜出門。
到了院中,卻見楚家人都忙忙亂亂,東奔西走,見麵也隻打個眼色,並不多話。
秦風跟楚心暗道:“昨日大婚,今日怎還如此忙亂?”
到了堂屋之中,卻見裏麵冷冷清清,該有的禮儀擺設,一概也無。隻有秦千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
秦風道:“三爺爺,其他人呢?”
秦千山沒好氣地道:“誰又知道,楚家也太過無禮,我跟他們講好了,要備好秦家祖宗牌位,現時吉時將到,卻連個人影也不見。哼,這個老楚,便隻顧得他的孫兒。”
秦風安慰道:“終究是在人家家裏,那些奴仆有做不到的地方,倒不一定是家主的意思。”
秦風此時心滿意足,便覺人人可愛,事事可為,些少差池,他也不放在心上。
三人在堂屋之中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楚家竟是一點動靜也無,秦千山大怒,道:“風兒,心兒,你倆人向北磕頭,算是拜了祖宗,再給我磕個頭,就算好了。我這就去把楚清竹揪出來,問問他,把我們秦家看成什麼了。”
秦風楚心勸解不下,看看時辰早已過了,也隻好按著秦千山講的做。
三人出了堂屋,秦千山一陣風去找楚清竹去了,秦風楚心牽手回到自己住處。
秦風心中納罕,暗道:“這個楚清竹為何前恭後倨,先是親臨北京做媒,又風風光光操辦婚禮,雖不隻是為著我們倆人,可那禮儀也沒缺了。怎的大婚剛過,這便換了嘴臉,拜祖這等大事,也不管不問,晾著自己三人,等在堂屋之中。”
終究礙著楚心的麵子,沒有當麵問出口。
其實,楚心心中也猜疑不定,隻是牽連著楚家人,自己又不明情形,也不好解釋得。
倆人一時無話,都是各懷心思。
過了半晌,秦千山過來,撓著頭道:“真是怪哉,找不到楚清竹,楚家管事的怎的一個也無,問那些奴才,一個個都支支吾吾,好似在怕我這個外人,楚家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正說著,門外又進來一人,三人一看,卻是楚笑。
楚心叫了一聲‘哥哥’,拿眼瞅著楚笑,卻不知該如何問起。
楚笑見屋中隻有他們三個,輕輕掩上門,低聲道:“楚家出了事了。”
屋中三人同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千山跟秦風更是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道:“難道寫那張紙條的高手果然過來搗亂了?”
楚笑緊走幾步,來到三人跟前,聲音更低,道:“昨天夜裏,楚清竹剛過門的孫媳婦兒,進了洞房以後,等眾人退出,她卻打暈了楚清竹的孫兒,悄悄溜了。”
三人聽了大驚,對剛才拜祖的事這才釋然,楚家新娘跑了,這拜祖的事自然無法進行。
秦風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阿哥,這新娘娘家是那家?”
楚笑不知秦風怎的這個當口關心起此事來了,想一想道:“是燕家人啊,楚家人為著這個,整日跟人炫耀,你難道沒有聽聞?”
秦風這一時,身子輕輕飄飄,如在雲端,滿心滿眼俱是楚心,那裏還理會楚清竹的孫媳婦兒是誰,便是有人說起,他也不過是清風過耳,渾沒往心裏去。
今日一聽此話,這才省起,暗道:“不會是翼兒吧?事情難道這般巧?”
隻聽楚笑又道:“昨天夜裏,因著你們終於成了婚,我也心中高興,無法入睡,索性起來踏月。溜達到後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小丫鬟,正鬼鬼祟祟走出門去,向著城北而去。”
三人不知楚笑為何突然說起此話,都瞪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