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山搖搖頭，又道：“他可是比皇上少著幾歲，今年也該有四十四了，隻可惜死得早。”
那人道：“他刺殺朱棣不力，又沒能率京中禁衛保住京師，死了也就死了，有什麼可惜之處。”
秦千山道：“好好好。”便不再理他。
轉過臉又對楚清竹道：“老楚，你找人假冒也要找個出息點的，弄這麼個人來，不是給你們義師丟臉？”
楚清竹哈哈一笑道：“千山兄，還真就瞞不過你。”
轉臉對那人喝道：“還不滾出去。”
那人嚇得一哆嗦，垂頭喪氣，倉皇而去。
楚清竹又道：“我們找這麼個人，隻是讓他出出場，倒沒準備讓他講話，今日為了千山兄，這才勉為其難，誰知我教的還是不夠，千山兄隻幾句話，便問了出來。他的話，哪裏出了紕漏？”
秦千山道：“我問他年歲，他倒沒有答錯，等問起禹鳴，他就露出馬腳了。禹鳴比建文帝整整大了兩歲，小的時候，建文帝私下裏是叫他禹鳴哥的，這都不知道，還來冒充？再有，禹鳴跟建文帝那可不隻是君臣之誼，還有兄弟之情，那人出口便道‘秦禹鳴那個奴才’可不笑死人了。隻是這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
楚清竹道：“原來如此，這些卻都是我教他的，要他氣勢做足一點，不管說起誰，都要加上‘奴才’二字，誰知反而弄巧成拙，讓老哥你笑話了。”
秦千山不語，搖搖頭，歎了口氣。
楚清竹道：“千山兄，不管這人是真是假，隻要我們起了兵，打到北京，捉住朱棣，你刀宗的仇才能報的了。以風兒的身手，率領五千死士，殺官刺將，誰人能擋？你我老哥倆坐鎮中軍，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將來都是開國之人，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不比你煢煢一人，無依無傍，獨殺朱棣好得多？”
秦千山嘿嘿冷笑道：“老楚，我秦千山雖然毛躁，卻也不是個愚笨之人，建文帝你都能弄個假的出來，前麵的那些話，你說我還會信你嗎？你不過是想把我們祖孫二人當個棋子來用，你自己想當皇帝，也不用拉我們秦家下水。”
想不到楚清竹也嘿嘿一笑，道：“老哥，你既是知道了此事，就怕是由不得你了。”
秦千山知道，他跟秦風既然予聞此事，不投靠楚家，要想善罷，自是不易，隻是他心中還留著一線希望，不想跟楚清竹破臉。
遂道：“老楚，你苦心經營二十年，我知道勸不轉你。更何況那個朱棣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拉下他來，我自是不會反對。是以，我們祖孫兩個雖不能助你，卻也不會出賣你，你如是不信，我們便發個誓。更何況，你孫女兒已經嫁給風兒，說起來，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楚清竹聽了，臉色一沉，道：“秦千山，既是一家人，你為何還要推三阻四。如此大事，我會相信你們的一個誓言。誓言有用，天下也沒這麼多背信棄義之事了。一句話，願是不願，不願的話，你們二人以後也不用出這楚家老宅了。”
秦千山森然道：“楚清竹，你這是要脅迫我了，想我秦千山是什麼人，還會怕了你？你也知道風兒的身手，雖說你外麵早就布好人手，想要留下我們，你還得掂量掂量。”
楚清竹搖搖頭道：“千山兄，你也太小看我了，要拿下你們兩個，還用外麵的那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