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躊躇了一會,低聲道:“這裏人多,我們還是從偏門進去吧。”
秦千山跟秦風一聽,自然願意。
楚師川帶著兩人,一個轉身,向側方走去,踅來踅去,到了一個小門邊。
楚師川舉手敲門,不一刻,一個人開了門,見了楚師川,愣了好一晌,才道:“原來是七老爺。”
楚師川擺擺手道:“不要聲張,爹爹派我做一件秘事,怕人看見,隻好從這裏進出,你不要跟別人講。”
那人道:“是,是。”
看著楚師川帶著兩人直往裏行,心道:“到底是自家人,這種廢材,也被家主派去做什麼秘事。”
楚師川帶著秦千山跟秦風,轉了幾轉,卻進了一個小院,小院中寂寂無聲,看過去也是花木扶疏,清雅別致。
楚師川道:“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看來爹爹還給我留著。”
說著,帶二人進了屋,一屁股坐在一把竹椅上道:“隻能帶你們到這兒了,你老也要說話算話,不要再讓你這個孫子,老拿匕首指著我了。”
秦千山聽了,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幾下,想一想,又找來一根繩索,把他牢牢綁在椅子上。
楚師川驚恐地問道:“你做什麼?”
秦千山道:“我們秦家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講信用,我們說過不殺你,自是不會殺你。隻是讓你在這老老實實呆著,等我們辦完了事,再來放你。”
又道:“你爹爹在哪裏?”
楚師川道:“你們出了這個小院,再向東行,見到那個最大的竹屋,便是鬆鶴堂,我爹爹一向都在那裏。”
秦千山答應一聲道:“好。”隨手又點了楚師川的啞穴。
楚師川急得嗚嚕嗚嚕講不出話來,秦千山也不管他,在屋子裏翻箱倒櫃折騰起來。
不一會兒,找出兩套衣衫,扔給秦風一套,道:“這小子的衣服還都不錯。”
兩人換上衣服,秦風一襲青衫,秦千山全身黑衣。
秦千山又找來各色物件,開始給兩人易容。
他把秦風臉麵塗黃,又剪下秦風的一綹頭發,剪得碎了,黏在秦風頦下唇上,這一打扮,秦風眼看著要老了二十歲以上。
又把自己臉麵塗得灰中帶青,找一塊黑布,蒙住嘴巴,一部大胡子,便看不到了,看起來,便是一個癆病鬼的模樣。
秦千山當年在江湖上闖蕩,也學了一點易容之術,今日一試,還真是有用,看著秦風跟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嗬嗬笑了起來。
兩人出了小院,按著楚師川的指點走來,走不上百十步,便見到前麵有一間大屋,大門洞開,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兩人進了屋,也沒人留意。
看一看卻大吃一驚,隻見那屋子闊大無比,內中廳柱好似都是活的鬆竹,樹頭探出屋麵之上。
屋中擺滿了桌椅,一眼看去,密密層層,便是千人也裝得下。
這大屋之中,中央有一個高台,高台之上,空空落落,一物也無,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秦風心道:“這哪裏是大屋,便是演武場,也沒這般闊大。”
屋中已有不少人,都雜雜拉拉分散各處,有坐著的,也有站著的。
秦風看了看,各色人等都有。有好多人,衣著相貌也古古怪怪,自己跟秦千山這個樣子,倒是正常得很,想來也不會有人留意。
秦千山拉著秦風,來到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旁,那裏已有三個人坐在那裏,一個幹瘦的老頭,一個看似憨厚的青年,還有一位穿著碎花布衣的少女。
秦風見那個老頭滿麵皺紋,拿著一杆煙袋,正在那裏噴雲吐霧,看起來便是一位老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