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星宇立刻點頭，“不會了，不會了，這次不會了。”
應大夫看看成星宇再看路平安。路平安扭過頭去，麵色平靜，無波無瀾。
去打石膏時，成星宇找了一輛輪椅推著路平安過去。
門診樓跟住院部有一段距離，中間需要通過一條綠蔭覆蓋的石板路。
成星宇推著路平安走在綠蔭道上，腳步匆匆。
路上樹蔭好，有不少病人被家屬推著在散步。
成星宇握著輪椅的推把，看著路邊那些人，莫名地，感覺溫暖又充滿力量。
尤其是一位阿姨推著他的老伴兒經過時，那種感覺就更加地明晰。
“誒，是陳教授吧？”
坐在輪椅上的老先生突然望向路平安，急切地問：“是陳教授嗎？”
成星宇看著老先生，“您叫我們？”
阿姨連忙把輪椅轉過來，推著老先生過來。
老先生看著路平安說：“是陳……”
老先生的話在看清路平安之後又咽了回去，老太太笑著拍了拍老伴的肩，說：“老眼昏花。”然後扭頭對路平安和成星宇說：“不好意思啊，我老伴眼花，認錯人了。”
路平安笑笑，表示不介意。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聽見身後老先生對老太太說：“是我看錯了，這姑娘這麼年輕，陳教授都已經四十多了吧。就是擦身而過的那一下，突然就想起了她。我覺的陳教授年輕時應該就長這樣。”
阿姨也說：“確實是像。要說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卻真不少。”
談話聲漸漸遠處，路平安回頭看了兩位老人幾次。
成星宇猶豫了幾次，最終問道：“你不是路家親生孩子吧？”
路平安沉默了一下，說：“我是我爺爺和我爸爸在東省放蜂時撿回來的。”
果然，成星宇猜得沒錯。
“那你那個雙胞胎的妹妹是怎麼回事？”
“她是親生的，我是抱來的。爸爸把我撿回來的那天晚上，媽媽正好臨盆，生下我妹妹。爸爸怕我被人看不起，就對外說媽媽生了雙胞胎，我是姐姐。也一直瞞著我。”
說到這裏，路平安笑笑，“可惜，辜負了爸爸的好心。我剛懂事時媽媽就告訴我了，我是抱來的野孩子。”
成星宇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沒想過去找你的親生父母？”
路平安微微一笑，“媽媽說我是被丟在河裏的，因為繈褓厚，浮在水麵上，所以才沒被淹死。想讓自己孩子死的父母，我找來做什麼？”
成星宇不再問，看看前麵綠蔭遍灑的青石路，說：“不怕，你有我呢。現在我推著你，等我老了，換你推我啊！”
路平安聽出他是在故意轉移這沉重的話題，她歎口氣，仰起臉看他，“你比我小啊，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