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莫名其妙!深夜,顧寒星躺在大床上,回想著與君穆的對話,為什麼她未來的丈夫非要他滿意不可,又不是跟他一起生活的!難不成,這位哥哥喜歡玩禁忌加耽美戀嗎?思及此,她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在想什麼!要是被那位知道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驀地,包包裏的電話響起,在枕頭下悶笑的顧寒星俐落地起身,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小寒星,是我。”

顧寒星輕笑兩聲,“原來是日理萬機的母親大人呀,您現在跟你的小情人在哪裏浪漫,怎麼突然記起我來?”

寒星媽媽幹笑,她喜歡玩愛情遊戲沒錯,每段感情她都全心投入,但感情期一過,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再過下去。

在她知道小寒星的未來已有保障後,自己也與剛認識不久的年輕情人環遊世界去了。惟一心虛的就是她不顧女兒的意願騙她簽下入籍書,所以才這麼久不敢跟她通電話,不過過了這麼久,女兒應該氣消了吧?

“小寒星,你現在在哪?”

“在哪……在君氏主宅。您真是行啊,騙我簽字不說,您害得我好慘知道嗎?”顧寒星十分輕柔地道。

“小寒星,我也是為了你好嘛。別生氣了,回去給你帶禮物好不好?”自知理虧,寒星媽媽小心陪笑。

“哼哼。”

“不說這些了,我打電話主要是想叫你乖乖聽君穆的話。”

顧寒星差點沒嗆到,“你說什麼?”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母親跟那位哥哥的感情好到要她乖乖聽話?

“哎呀,我又不會害你。總之你有什麼難處找他就行了,他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那叫他銷毀我的入籍書行不行?”顧寒星立刻道。

“……小寒星,成為君氏大小姐可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事,你就不能表現得正常點?”

“正常的生活不可能會出現在君氏。”

寒星媽媽沉默。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記得您跟他之間應該沒什麼交往啊,您怎麼會突然這麼信任他?”

“……我跟他有一個約定。”寒星媽媽思忖了一會,才緩緩地道。

“約定?什麼約定?”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怪。哥哥竟會跟別人有約定,而那個別人還是她的母親。

“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記得信任他就行了。可以的話……多關心他一點吧。”寒星媽媽言盡於此,像是怕顧寒星再追問,匆匆掛了電話。

顧寒星瞪了手機半晌,母親剛才說了什麼?叫她關心那位哥哥?哈哈,他還輪得到她來關心?

被寒星媽媽頗為奇怪的話弄得心煩意亂,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顧寒星起身,在睡裙上披了件外套,輕輕地走出房門。

夜已深,傭人們都已睡下。顧寒星輕手輕腳地走出豪宅,穿過花園的一大片花海,來到一個寫著禁止進入的小庭院前。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吐了吐舌,麵帶微笑地走了進去。

從未讓人窺見的庭院實際上是個小型森林,並且在這森林中央還引了一池湖水,第一次見到小東西,就是八歲那年實在受不了心中無盡的悲傷,衝動之下跑進這個無名庭院,在湖邊哭泣時遇到的。它舔舐著她的傷口,慢慢撫慰了她心中的創傷。

“小東西,小東西。”顧寒星一邊走一邊低低呼喚。她熟練地繞過重重樹木,看到銀光閃閃的湖麵。今晚月色不錯呢,臨著微風,顧寒星深吸一口氣,感覺心中的煩悶在一點點散去。

到石桌那等著小東西吧,它聞到她的氣味會來的。顧寒星想著,一邊提步走向湖邊的精致石桌。咦?有人?她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微一側身,隱身於樹木之中。

是誰這麼晚出現在這?顧寒星警惕地看向坐在藤椅上的一襲黑色休閑服的男子。隻見他優雅地交疊著雙腿,低著頭,修長的手指在一隻白虎的下巴處緩緩逗弄。

顧寒星吃了一驚,難道那個人就是小東西的主人?

沒有錯,顧寒星口中的小東西正是此刻乖巧坐在那男子身邊的巨大白虎。

究竟是什麼人?顧寒星好奇心加重,這些年來她來了這庭院多次,卻從未遇到過其他人,但明顯的小東西確實是君氏裏某人養的寵物。有幾次她有心想找出小東西被誰飼養,但都沒有結果。

正在顧寒星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黑衣男子摸了摸白虎,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讓一切黯然失色的臉,似乎造物主將所有的光華都集中在了這一人身上,即使他穿著一身黑衣,但似乎光芒都被他吸引在周圍,神聖得讓人難以直視。

老天!她隻知道這世人隻有一人擁有這樣的人神共憤的俊美容貌,小東西的主人竟是……君穆!

她的詫異還沒結束,卻立刻又被他眼中不同於以往的神情懾住了。雖然相隔不近,但她卻仍能清清楚楚看見他眼中那如海一般的……痛苦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