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啊。”
張凡的手在自己的身體前猶豫了下,卻又因為痛成一片而不知道該捂哪裏了,最後覺得自己莫名有些好笑,輕笑著搖了搖頭。
“誒,雪姐,最後幫我一件事吧,看在你在我身體裏免費住了這麼久的份上。”
“如果我死了,這家夥還沒放了休汝,你就幫我收拾他好了。”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掙紮了許久,雪懿突然收斂了表情,淡淡道。
“當然了,我都做到這一步了,如果不繼續的話,那豈不就是‘脫了褲子結果啥都沒幹’嗎?我可不喜歡這樣。”
“……”
“你準備讓休汝怎麼辦?”
“她啊……”
微笑著看向了似乎有著要清醒過來跡象的休汝,張凡又自嘲般地輕笑了一聲。
“她會好好活下去的,她現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了。”
“你看,雪姐你不是也在擔心她嗎?”
雖然是作為男女朋友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張凡早就發現了一些事情。
休汝這家夥,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男女朋友啊。
隻是為了迎合自己的要求而去嚐試著一些新的東西,吃那些自己準備的那些黑暗料理也好,嚐試著去結交新的朋友也好,甚至……接吻也是這樣。
她其實一直都把我當家人看待的吧?
不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是這樣。
不過……也夠了。
起碼對於自己來說,又更加了解了她一些。
既然是家人,自己就有守護的價值。
短短四個月,自己已經失去太多東西了,未來還會失去更多也說不定,隻要能守護下哪怕一個人,那也值了。
張凡一把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就算他不再做任何動作,這樣隨著時間的流失,他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雪懿凝視著緩緩盤坐在地上等死的張凡,緩步走向了還一手抓著休汝的零。
“現在你滿意了?”雪懿抬起頭,淡淡道。“放了她吧。”
“還沒到死透的地步吧?”零卻絲毫不懼,微笑著回應道。“哦,威脅我是沒用的,不然就算是死,我也會托她一起下去的。”
“雪姐算了,讓我一個人思考會兒人生吧。”
張凡此時宛若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身體的靈力毫無凝聚力,緩緩向空中飄散。
“不然讓那家夥醒來看見我這麼一幅慘樣,又該嫌棄我了。”
“……你不懂。”雪懿一手抬起,對準了零,皺眉道。“那種沒有好好告別就和重要的人分開的心情。”
“要動手?”零的利刺稍稍嵌入了休汝的脖子中,一縷鮮血緩緩流下。“那不如就試試那邊會更快?”
“……呃?”
似乎是被脖子上的刺痛給刺激到了,休汝眼簾微顫動著,緩緩睜開了。
“喂喂喂,你這樣一來,搞得要出現那種矯情的聲嘶力竭的場景了啊。”見休汝的美目之中緩緩有著驚愕之色浮現,張凡無奈地捂臉歎息。“如果最後我沒死,這種場景豈不是一想起來就會很尷尬?”
“哦,雖然我覺得我自己應該是沒救了。”
如果是在全盛狀態下,強行毀約,張凡都會有一定概率在反噬下成為一個廢人,更不用說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接受過“萬箭穿身”的酷刑了。
“張凡?”休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全身浴血的張凡,蒼白的嘴唇微顫。
“誒,我在。”
張凡咧嘴笑了笑,卻立刻就奪回了話語權。
“算了,既然你醒了,就聽我好好說一下吧。”
“?!”
“別這麼吃驚,又不是第一次看我死了,對吧?”
張凡打趣的笑著,體內殘存的一點可憐靈力運轉,盡量讓自己說話不那麼斷斷續續的。
休汝想要掙脫零的束縛,然而卻沒料到零根本就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原本隻是靠著零的力量才勉強站穩的休汝,頓時撲通地倒在了地上。
“看來夜大人的藥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零看著眼前的一幕,輕笑一聲,轉身就欲向夜月島走去。
傀儡一閃身來到了他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零見狀,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