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顫抖的鼻息輕拍在了臉上,腦中早已不知道潰散到哪裏去的理智因為她的輕吟恢複了一些。
睜開黑眸,看著同樣已經微睜眼睛的芝靜,似乎是因為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來,柔軟的嘴唇暫時脫離。
她原本不甚有表情的臉蛋,此時卻是因為羞澀染上了一抹緋紅,眼中宛若含有澄澈的河流,晶瑩剔透,水靈靈的。雙手都搭在張凡的肩膀上,整個人就要依偎在他的懷裏。
心髒的快速跳動,帶著她的呼吸不得不稍微急促了些。
張凡此時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眼中的理智閃爍著,剛剛嘴中殘留的餘香還在繚繞,一手捧住她的臉,另一手則護住了她的身體。
臉上還有些發燙。
靠,不行。
張凡咬了咬牙,強行收回了搭在芝靜身上的手,下定決心,一巴掌就向自己的臉呼去。
然而芝靜的動作永遠更快一分,一把抓住張凡的手,阻攔他對自己下狠手,同時再次輕俯,眼簾微微垂下,直視著他。
“……”
凝視著芝靜的臉龐,張凡好不容易找回的一點理智再一次被衝得潰散,看著她再次合上眼俯身,張凡猶豫著就欲再次迎合上去。
呃?
就在兩人的臉即將貼合之時,來自地心的引力終於將一直向後傾斜的椅子拉下,張凡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頓時睜大了眼睛向後倒去。
不是吧?
視線逐漸上移,看著前方的天花板,張凡嘴角抽搐了下。
芝靜也沒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被張凡抓住的情況下,身體也不穩地撲了上去。
砰!
我靠!
後腦勺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張凡緊閉著眼,強烈的眩暈感傳來,暗罵一聲。許久,待得腦中的眩暈感消散後,才咧著嘴吸了口氣,睜眼,拍了拍撲在他懷中的芝靜。
“沒事吧?”
看樣子自己剛剛應該是給她做了一次人肉墊了。
靠,摔得還真疼。
“沒事。”芝靜搖了搖頭,從他懷中爬了起來。
拍拍屁股站起身,卻發覺屁股竟也被摔得酸痛,張凡咧了咧嘴。看著已經被自己撞壞的椅子,張凡心虛地自我吐槽了下。
果然,做這種事還真是會遭報應的。
不過還好,起碼不是遭雷劈。
將椅子扶起,原本的氣氛已經被破壞地全無,張凡釋然般地歎了口氣,又摸了摸後腦勺----那裏已經起了個包。
……不過這次還真得救於這把椅子,不然之後會發生什麼,就連張凡自己都難以想象。
剛剛可是完全沉迷了啊,自己。
心虛地瞧了一眼身旁的芝靜,她臉上的羞紅還未完全消散,隻是此時的水靈眸子中寫滿了擔憂。
她靠近,伸手就欲去摸張凡腦後的那個包。
“欸欸欸,我沒事,沒事。”張凡緊張地躲閃,一手護住了腦後,強笑道。“沒事,沒有出血。”
“……嗯。”
芝靜猶豫了下,見張凡是真的不想給她看後腦勺,才妥協地點了點頭,縮回了手。
“……”
心虛又有些警惕地看著芝靜,張凡抿了抿嘴,心裏對於剛剛自己做的事有些汗顏,此時也不知道再怎麼麵對她。
甚至說,張凡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去麵對自己的內心。
那種在淺層次的,又比較深入的“交流”都做了,說張凡一直沒有動心過,連他自己都不信。
這種事情,她應該已經懂是什麼意思了吧?
又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糊弄過去。
於是一人擔憂地看著,另一人則躲閃眼神,不時又心虛地瞥對方一眼。
雙方都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而尷尬的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張凡還是忍不住率先出聲:“咳,那個,芝靜。”
“嗯?”
“剛剛的事,以後不能再做……欸,不不不,是少這樣,偶爾,偶爾就行了。”話說到一般,見芝靜愕然的樣子,張凡連忙心虛地改了口,眼神不時地向其他方向飄去。“那個,畢竟,我是有女朋友的,你知道的。”
“……那你喜歡嗎?”
她卻仿佛和張凡的神經一樣,談話有些跳脫,竟詢問著張凡。
哎?
張凡的嘴角抽搐了下,眼神看向芝靜,卻又在和她對視上的那一刻,宛若看見了刺眼的陽光一般,連忙裝作眼睛酸痛,眨巴著揉了下。
“哈哈,這種事哪有喜歡不喜歡,隻是你還小,不能這麼做,懂嗎?”
“……嗯。”
芝靜遲疑著,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欸?聽話了?
對於芝靜突然的懂事感到意外,張凡卻倏爾鬆了口氣,然而還不等他完全放下心來,芝靜的話又將他推到了懸崖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