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也很合情合理。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韓籍門口,杜瑞陽一邊扶著司徒衣,一邊抬手敲門。
因為是人定之時,韓家人包括卓衍自然都睡著了,所以杜瑞陽敲了許久,才聽見裏麵隱約的腳步聲。
“誰啊?”大門裏麵傳來聲音,聽起來像是阿城,語氣裏還殘留著些許剛剛醒來的倦意。
夜深被敲門,門裏的人自然要問個清楚。所以司徒衣上前一步,說到,“阿城,是我,司徒衣。”她說話時聲音雖沒有什麼力氣,卻很是清楚。
聽見司徒衣的聲音,裏麵的阿城像是大吃一驚,忙打開門來。門打開後,他舉起燈籠,瞧見司徒衣一臉雪白,唇邊還留著血跡,一時呆住,“司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說來話長。”司徒衣喘口氣,說到,“先讓我進去吧。”
將司徒衣送到門口後,杜瑞陽便提出告辭。司徒衣忙挽留,“都這麼晚了,城中客棧早便關了門。杜公子這個時候能到哪裏歇息?不如等阿城將韓兄請過來後,請韓兄讓你在這兒住一宿吧。”
杜瑞陽推辭,司徒衣再勸,說話間阿城已經將韓籍叫了起來。
乍然看見司徒衣這般樣子,韓籍先是一驚,再轉頭看見一旁的杜瑞陽,他愣了會兒,才試探性問到,“是杜兄麼?”
杜瑞陽朝韓籍拱手,道,“正是在下。打擾韓兄了。”
司徒衣聽兩個人說話,便知道他二人確實相識了,隻不過不太熟。於是便對韓籍說了讓杜瑞陽暫住一夜的事。
韓籍本就是個爽快的人,何況和杜瑞陽雖不是至交好友,卻也算是點頭之交,便欣然應允,讓阿城去收拾個房間給杜瑞陽暫住。
說完杜瑞陽的事,韓籍又看向司徒衣的傷勢,眉頭皺起,“妹子這是怎麼回事?怎的傷成這樣?”
司徒衣笑了笑,隻說是晚上睡不著出來走走,看見有黑影便跟了出去。之後和對方大打出手,因技不如人被傷,之後得杜瑞陽出手相救,才能安全回來。
但司徒衣也知道這麼說說韓籍肯定會覺得有問題,畢竟杜瑞陽在現場,知道辛芷對自己下狠手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所以她便說,那黑影是她認識的人,因為之前有些大的過節,所以對方對自己很是討厭。原以為她和自己打幾架就好,誰知道她卻是想要自己的命。
她說完這些時,卓衍剛好一腳踏了進來,聽到這句話劍眉一凜,冷聲道,“她又來了?”
見卓衍進來,司徒衣一時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麵對他。光這麼看他皺著的眉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消氣了沒,隻能默默點了點頭。
卓衍走進屋中,和韓籍見了禮,又謝了杜瑞陽,方才看向司徒衣。可當他目光一落在司徒衣身上,目中倏然閃過怒意,麵色黑沉,額角緊繃,看起來怕是比白日還要生氣。
“韓兄,還有這位公子抱歉了。司徒衣我先帶回去療傷,之前的藥我那裏都還有。”說著,卓衍便大步走到司徒衣麵前,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接著朝韓籍幾人點點頭,便轉身出了房間。
看著卓衍的背影,韓籍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卓兄弟對我這位妹子當真是上心的很啊。”
杜瑞陽沒有接話,隻是看了卓衍片刻,又側頭看向韓籍,“這麼晚叨擾韓兄實在過意不去。”
“嗬嗬,來者是客,沒有什麼叨擾之說。若是住的習慣,可在我這裏多住幾日。”韓籍笑著說到。
杜瑞陽卻搖了搖頭,說,“借住一夜便好。明日我便直接去往複生府上,直到他成親。”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接著說到,“韓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韓籍似是沉默了一刻,扯唇笑道,“不了。住的這樣近,到他……成親那日,我直接去就好。”
杜瑞陽頷首,又拱了拱手說到,“也是。那杜某先去歇息了,韓兄也去歇息吧。想司徒姑娘和那位公子應該不會再找韓兄什麼事了。”
說完,杜瑞陽看見韓籍對自己點了點頭,便轉身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頓了一步,似乎想要回頭,可還是遲疑了一會兒就繼續往前走去。
如果方才沒有看錯的話,剛剛他說到複生成親之時,韓籍的眼底一瞬掠過一絲暗色。好像是無奈,又好像是悲傷。
不過想想,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呢,大約隻是自己看錯了吧。
這麼想著,杜瑞陽扯了扯唇,轉身回了替他準備的房間。 司徒衣被卓衍抱在懷裏,他手臂的環在她後背,並不算輕的力度勒地她有些痛,便輕輕呻/吟了一聲。
聽見司徒衣的聲音,卓衍低頭看了她一眼,沉黑的眸子裏染著些許疼惜,“傷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