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衣沒有理會卓衍的話，隻是看著小二繼續問到，“後來呢？”
小二接著說，“後來啊，因為杜大人生的俊朗，品性上乘，雖然有個夫人，但沒有子嗣。故而城裏的姑娘家雖然聽說杜大人府上鬧鬼，卻還是有膽大的想著嫁過去。結果呢，嫁過去的姑娘家不是嚇瘋就是嚇走，和前麵兩位差不多。所以漸漸的，就不再有人家願意把自家的女兒嫁過去。雖然杜大人是好官，可任誰家也不願意自家的女兒瘋了傻了吧。”
“原來如此。”聽完小二所說，司徒衣頷首道，“這位杜大人倒也是可憐了。”
“嗬嗬，倒也不是。過兩日，陳家一位姑娘就要嫁到杜大人家裏做小妾了。算一算，差不多第十三個了吧。”小二搖著頭笑道。
這話倒是讓司徒衣驚訝了一下，“這樣還有人肯嫁？”
“為什麼不呢？杜大人有權有勢，嫁過去至少衣食無憂。總有那麼幾位愛慕他的女子願意嫁，也總有那麼些窮人家的父母願意讓自家女兒嫁。”
聽到這話，司徒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事情說完，那小二扯了把汗巾，對著兩人笑道，“這事兒也說了，兩位客官可還住店？”
“住吧。”司徒衣這回倒也沒遲疑，隻要不是黑店什麼的，神鬼之事她倒是也不怕。
那小二這下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忙不迭的給兩人備了房間，又引了二人上去才離開。
司徒衣回到房間後，稍稍整理番，便聽見敲門聲。她以為是小二送吃的上來，便說了聲請進，誰知進來的不是小二，而是卓衍。
“你來做什麼？”轉頭看見卓衍笑的些微興奮的臉，司徒衣有些奇怪。
卓衍走近幾步，說到，“咱們不如去府尹府上吧。”
司徒衣愣了下，反問，“你難不成想要捉鬼？”
卓衍聳了聳肩，道，“這麼說也不錯。其實不瞞你，我這身上的銀兩，唔，也不夠了。不妨替那府尹捉捉鬼，也換些回家的盤纏了。”
聽到卓衍這話，司徒衣方想起這些日子來，她一直用的卓衍的錢。尤其是在京城的時候，因為董存的事兒開銷很是大。她倒是忘了，卓衍又不會什麼點石成金的術，這錢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這麼想著，司徒衣起身去翻了自己的包裹，取出錢袋回身對他說到，“我這裏還有一些，省著點應該夠你回去。”
卓衍掃了一眼她的錢袋，輕笑一聲，搖頭道，“這啊，不夠。”
司徒衣嘴角抽了抽，“你這是要吃山珍還是海味？”
卓衍抱臂而笑，“小衣衣啊，我可是江南卓家少爺誒，天天吃饅頭怎麼成。”
聽到這話，司徒衣本想諷刺他幾句，轉念一想，若不是自己這個拖累，他倒也真的可以天天山珍海味，便把話吞了下下去，半天才說到，“我看你最主要的還是要捉鬼吧。”
“知我者，衣衣也。”卓衍笑眯眯道，“我瞧著，你也不像是沒有興趣的吧。”
聞言，司徒衣放下錢袋，沒有說話。
卓衍沒有說錯，她其實對那鬼怪也很有興趣。想他們二人，一個巫女，一個學過靈山術法勉強也可以稱一聲道長的人，對這種年鬼蛇神的事，怕是比一般人更有幾分興趣吧。
“那我們休息一夜，明日去那杜大人府上看/看/吧。”司徒衣開口說到。
誰知卓衍搖了搖頭，“現在去吧。”
司徒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說你真是一時半刻都等不得啊。今晚的房錢你都付了，總不能浪費了吧。”
聞言，卓衍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便攤了手，妥協道，“那好吧，我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去看看。”
次日。
果然如卓衍所說，他真的是一早就起來了，精神抖擻地站在司徒衣門口等著她出來。
司徒衣一打開門，就見卓衍洋洋灑灑靠著門框站著，忍不住想扶一把額。
瞧著司徒衣的神情，卓衍笑的歡實，也不說什麼廢話，扯著她吃了早飯，便按照小二的指引往府衙走去。
這大白天的，青州府尹肯定不會在家裏呆著，自然是在府衙內辦公。
兩人到了青州府衙門前，見大門兩側站著兩人。司徒衣推了卓衍一把，道，“是你要來的，你去問吧。” 卓衍笑著走上前，同其中一人說了些話，那人打量了他們一眼後，問到，“你們是？”
司徒衣上前一步，說到，“煩請通報一聲府尹大人，就說我二人聽聞一些鬼怪傳言，想來看看。”
聽到這話，那人神情變了一變，將兩個人打量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覺得兩人看起來不像什麼不良之人，便說了聲“請稍等片刻”，便轉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