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傷感與鬱悶,對牛大師說道:“前些日子這孩子跟我說想學畫畫,我就帶她來了您這裏,這孩子很可能遺傳了我姐姐的畫畫天份,您能收她為徒教她畫畫嗎?”說完還用手肘碰了碰唐棠。
唐棠會意,雖然心裏已經把牛大師打入冷宮,但看在白悅的份上,還是給足麵子地做起自我介紹:“牛大師,您好,我叫唐棠,雖然我以前沒學過畫畫,但我會努力,也一定會堅持到底。”
“這些話光說是沒有用的,”牛大師的神色淡了,沒有了之前的熱絡,“把這孩子的作品拿給我看看。”
唐棠很是驚奇,這牛大師翻臉的速度怎麼比翻書還快?
白悅有些為難:“她是前些日子才想學畫畫的,因為我不懂畫,還沒給她準備畫具,所以她還沒有作品。”
“沒有作品,你就知道她遺傳了白薇的畫畫天份?”
唐棠無語,這牛大師是不是有選擇性遺忘症,小姨剛剛可是用了“可能”二字,可能遺傳了,也可能沒遺傳啊!
“……”白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等訓話。
牛大師似乎對白悅的舉動很滿意,“我收徒弟的要求一向很高,像她這樣沒學過畫畫的孩子,我是不會收的。”
白悅抬頭,一臉乞求:“牛大師,你就給我們唐棠開個特例……”
牛大師製止了白悅的話,“不要再說了,別說她是白薇的女兒,就算她是我女兒,沒達到我的要求就是不行。”
唐棠算是明白了,這個牛大師就是嫌棄她是新手,可誰不是從新手慢慢變得厲害的呢,他真的是她母親的油畫老師嗎,不會是冒牌貨吧。
白悅還想再求一求,這次阻止她的是唐棠。
唐棠咬了咬下唇,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問道:“牛大師,您這裏不是油畫教室嗎,難道每個來這裏學習的都必須會畫畫?可是人不會一生下來就會畫畫的呀!”
牛大師皺眉:“我們這裏的確是油畫教室,不過我不教新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宣傳畫,“如果你真想學畫畫,去走廊盡頭那間辦公室找我師弟楊慶,啟蒙班都是他在帶。”
聽到牛大師師弟名字的一瞬間,唐棠差點笑噴,這家油畫教室的老師姓還真有趣,不是牛就是“羊”,“牛大師,謝謝您的推薦,我們這就去找羊……楊大師。”
唐棠看到了宣傳畫上的名字,這才知道自己弄錯了,此“楊”非彼“羊”。
出了牛大師的辦公室,白悅抱歉地握住唐棠的手,“對不起,唐棠,我不知道牛大師會這樣不顧舊情,你先去跟楊大師學,等學出點成績我再求牛大師收你為徒。”
“小姨,不用這麼麻煩,學畫畫跟誰學都是學,沒必要中途換老師。”而且她不喜歡那位牛大師,他給她一種狗眼看人低的感覺。
“別白費力氣,求了也沒用。”
一個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轉身一看,是位胖乎乎笑眯眯的中年男子。
自從唐棠長胖,她就覺得胖子都很親切,而來人臉上掛著笑容則更顯得親切。
白悅擋在唐棠身前,一臉防備:“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