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珈還想要說些什麼,易琳司卻擺擺手不願意再講下去。她重新帶起眼鏡,打開眼前的文件夾,似乎有些趕客的意味。
梁珈的神色有些黯然,周邢琛卻走上前,想要說些什麼,正欲開口,卻被梁珈拉住衣袖,搖了搖頭。
麵對傷疤,有些人說出來是需要時間的,無論怎麼問,也許都不會告訴你,甚至逼急了還可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言都安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劃過他們兩個,站起來,麵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院長,我可以在這裏幫您整理一下孤兒院的資料嗎?順便我們可以談一談翻新的事情。”
易琳司從文件中抬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半晌還是點點頭:“好吧,就麻煩你了。”
梁珈似乎是領悟了什麼,也不再多停留,向院長道了個別就拉著周邢琛轉身走,周邢琛被梁珈拉著,眼眸幽深,回過頭深深地看了言都安一眼,也摟過妻子邁出大門。
夏家。
夏沁兒一進門,書房便傳來一陣急躁的腳步聲,仿佛是帶著些許怒氣,又嘩啦啦的好幾樣貴重物品掉了下來,落到地板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書房裏又沉寂下來。
夏沁兒推開門,看到滿地的狼藉不禁微微一愣,這些混亂的中心,夏之揚正垂頭喪氣地站著,有些無精打采地盯著桌麵發呆,聽到夏沁兒的叫喚,才從書桌前麵抬起頭。
“沁兒,你回來了。”
“怎麼了,父親?”夏沁兒走進來,小心翼翼地躲開地上的殘骸碎片,走到夏之揚的麵前,試探地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夏之揚帶著一絲慍怒,眸光直直地看向夏沁兒:“沁兒,是不是你將爸爸書桌上的鐲子拿走了?”
又是那隻藍色的手鐲?!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那麼緊張那隻鐲子!
夏沁兒緊緊地皺了下眉頭,還沒想出什麼頭緒,抬起頭卻看到父親有些慍怒地看向她,心裏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不”字剛一說出口,卻被夏之楊一個巴掌拍下來!
父親,竟然真的打她!
“父親!什麼鐲子那麼重要?你要這樣對我!”被夏之揚掌刮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夏沁兒捂住那塊火辣辣的地方,極其委屈地看向他。
夏之揚沉著臉,帶著一絲不悅,嘴角勾起一絲陰沉的笑意,夏沁兒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可她實在不懂,為了那樣一隻破鐲子,竟然打他最疼愛的女兒!
“沁兒,你的表情太容易出賣你了,這麼多年,你一撒謊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竟然還要對著你父親撒謊!”夏之揚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說,那隻藍色的手鐲在哪裏!是不是你拿走了!”
夏沁兒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目光裏盈滿了委屈,她不甘心地再問了一句:“那個鐲子是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在乎?!”
回應她的是一室沉默。
夏之揚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見到夏之揚是這樣的態度,夏沁兒覺得有股寒氣從腳踝開始往上升,終於控製不住自己轉身就走。
吧嗒一聲打開車門,周郉琛將梁珈扶上去。他的神色複雜,他知道,梁珈的身世沒有那麼簡單,這過程中,是不是隱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