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珈呆在周邢琛的懷裏靜默半晌,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她抬起頭,看向黎胤的眼神早已沒有方才的怒火,甚至沒有一點波瀾,她隻是輕輕地揚起手,阻止黎胤再說下去。
“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了。”
淡淡的,這一句話說起來幾乎是沒有什麼情緒可言。
黎胤站起來,想要拉住梁珈的手腕,隻是周邢琛比他更快,身子微微一側就擋在黎胤的麵前。
周邢琛皺著眉頭,帶著些微的不悅,勾起的嘴角似乎在嘲笑著此刻臉色蒼白的黎胤:“你沒聽到珈兒說什麼麼?她說她不想再聽你解釋了。”
黎胤有些激動,似乎是被梁珈的反應給刺激到了,猛地向前擠過去,嘴唇有些蒼白,推著周邢琛有力的手臂,極其不安地往梁珈的身邊走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珈珈,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但周邢琛又怎麼會放過他,死死地抵著不讓他過去。
似乎聽不到背後的叫喊聲,梁珈隻是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被黎胤推搡阻攔的周邢琛,見他眉頭微皺,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便不再看有些竭斯底裏的黎胤一眼,直直地就往車上走去。
而站在一旁的寧厲寒似乎還在尋思著方才周邢琛說的話,一動不動地看著梁珈走遠也沒有多加阻攔,隻是眼神變得越發幽深。
不是故意的,梁珈勾起一抹自嘲般的微笑。她也想說不是他做的,不是養了十幾年的弟弟想要殺他們,可是呢?現實卻是一次又一次打她的臉,她驀然想起那日在酒店裏,還曾經想要勸邢琛手下留情,如今看來是她錯了。大錯特錯,傷了一條腿,還有另外一條腿依然可以幹預她阻止她做事情。
黎胤看著梁珈走遠的背影,眼眸忍不住燃燒起來,露出一片鮮紅的血絲,半晌,他放棄了掙紮,猛地一推周邢琛,緊握著的拳頭不自覺地往周邢琛的臉上招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周邢琛隻是邪佞一笑,輕鬆地截住他的拳頭包裹在手心裏,一推,黎胤便猛地坐在了地上,屁股撞擊到大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周邢琛的眼眸變得異常陰沉,似乎隱藏了一絲殺意,逆著光,周邢琛居高臨下地笑了:“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吧?腿是不打算要了麼?還是你覺得,我周邢琛說的話,都不作數。”
黎胤看著周邢琛的臉,眼眸變得有些陰沉,但是緊緊咬住牙關,什麼話都不說。
見到黎胤沉默著一語不發,周邢琛也不打算逼他。畢竟,他的心裏都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他的眼眸微眯,看來,這件事跟夏沁兒脫不了什麼幹係,不然她怎麼能那麼精準地找到那間玉石店,又剛好打造了一個假的手鐲。一次兩次是巧合,但次次都是那麼巧,那就不是巧合了,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想打些什麼歪主意。
踢了黎胤一腳,周邢琛的眼眸微眯,看著黎胤如死狗一樣的表情,也不打算追究了。側過臉朝著一言不發地寧厲寒微微一笑:“寧少,這次的賀禮,我們收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