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珈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看向夏之揚的眼眸有些戲謔。嗤笑一聲,她低著頭去看手腕上的手鐲:“夏先生,雖然你來看望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要知道,我跟你不是很熟。還是不要亂叫比較好。”
看著夏之揚似乎衰老了不少,眼眸有些疼惜地看向她,她的心裏就突然感到一陣厭煩。
即便是出於報仇目的,但她也不想要認賊做父,更何況,一直都是這個男人自說自話,說不定還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即便他那日說的話像是有三分真,但不到最後一刻,梁珈始終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三番兩次要傷害她的人,就是她的父親。
夏之揚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被梁珈的話刺傷到了,他歎口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將話說明白:“珈珈,雖然你不信,我……的確是你的父親。”
“你知道的吧?我是一個野種,沒有父親,從小就被母親寄養在孤兒院。一介孤女,又怎麼可能有父親呢?”梁珈的眼眸微眯,直直地看著他,半晌,突然勾起一抹笑:“既然你三番四次說你是我的父親,那麼,就證明給我看!”
夏之揚的眼眸變得幽深,劃掛梁珈有些剛毅的臉,聲音有些沙啞:“怎麼證明?”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夏先生跟我做個親子鑒定吧。”雖然是剛醒過來,但梁珈似乎是狀態很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似乎就是在等夏之揚這句話,她勾起嘴角,按下了設置在床頭邊的紅色按鈕。
一切都將會水落石出。
母親,他會是我的父親嗎?當年,為什麼你又不要我,為什麼要把丟棄在孤兒院,這一切是不是都會有個解釋……
或許她死不成,真的是極好的,也許真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護士很快就進來了,大概是經過周邢琛的嚴格的挑選,這個護士顯然是很專業,幾乎隻是問了一句怎麼了,就開始做準備工作。
見梁珈是病人,那護士隻是剪了一縷梁珈微卷的頭發,然後跟夏之揚抽了一點血。就快速地走出去了,隻是剛打開門,就看見眼眸幽深的周邢琛站在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入。
見到夏之揚站在病房裏,周邢琛的眼眸立刻就湧上了一抹戒備,盯著夏之揚,有些謹慎:“夏先生怎麼又突然大駕光臨,真是有鍥而不舍的勇氣呢。”
他快步地走過去,擋在梁珈的身前,一雙鷹眸上下審視著有些憔悴蒼老的夏之揚,惟恐他下一秒就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來。
梁珈笑了笑,伸出手去扯住他的衣角,有些淡漠的語氣從她的唇裏發出,似乎在討論天氣般那樣平常:“是我要求跟他做的親子鑒定,我倒要看看我跟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父女的關係。”
“當然,”她頓了頓,目光投向眼神複雜的夏之揚:“如果我是你的女兒,你想要我回夏家,那也可以……”
夏之揚的眸光突然一閃,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希望,隻是那麼幾秒鍾,又沉寂下來,依然沉默不語,似乎在等梁珈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想要我回夏家,可以,除非你將夏沁兒從夏家裏趕出去!那我就可以跟你回夏家,但是你要明白,我一刻也不想看到那個女人!你能做到嗎?!要是你做不到,這一切,都免談,而你,也最好當沒有我這個女兒。”似乎是在考驗夏之揚,梁珈的眼眸緊緊盯著他不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