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琛斜睨了他們一眼,隻是那淺淺的一眼,讓那些醫護人員都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這下,他們終於有些腿軟地走著出去了。
而那般盛怒的周邢琛在回過頭看向梁珈的那一霎那,突然眼眸又變得平和,隻是那眉頭緊緊地蹙著,手也用力地握緊了梁珈那柔軟的小手。
見周邢琛讓身後的一大群人滾了之後,就不再理會他們,任澄顏看向那病床上的梁珈歎了口氣。
“現在這種情況,你想要怎麼做?”任澄顏微微皺眉,聲音帶著淡漠。
方才周邢琛那樣的表現,恐怕嚇得這裏的醫生根本就不敢接近梁珈,根本就比說為梁珈治病了,更何況,梁珈的病似乎是越來越嚴重了。
“我會帶她去美國。”
像是察覺不到身旁還有人,他隻是用低沉的聲音回答了任澄顏,也不管背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周邢琛垂下眼眸,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佳人,有些心疼她那蒼白的臉色,撫了撫她那幾縷因為冷汗而貼在額頭上的長發。
珈兒,你真是醜死了,你還不起來看看你自己有多醜嗎?
她那蒼白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沒有血色了,周邢琛蹙著眉,一雙手緊緊地握著。
看著周邢琛那溫柔的動作,再看了一眼那躺在病床上的梁珈,任澄顏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周邢琛,這一點也不像是那個周邢琛所出的理智的舉動。
“邢琛……你這樣……”
周邢琛猛地打斷她的話,有些不悅地皺眉:“任澄顏,我們不熟,你最好還是叫我周少。”
任澄顏咬咬唇,帶著一絲不甘,還是聽進了周邢琛的話:“好,周少,現在梁珈那麼虛弱,我想她並不適合移動。”
“你沒看到她的臉色蒼白的那麼厲害嗎?更何況她還身受重傷,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流出血!”任澄顏的聲音有些尖銳,像是在提醒那失去理智的周邢琛。
周邢琛的手緊緊收攏成一團,他望向梁珈那蒼白的血色,緊緊地皺著眉頭,手指緊握成一個拳頭,低垂下眼眸,指甲陷入手心的銳痛讓他回過神來。
他今日的確是被氣到有些失去理智了,任澄顏說得對,珈兒現在的情況的確是不允許再多次的移動,更何況是要多次轉機。
他真是痛恨死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要是當日受傷的是他,不自作聰明地將計就計,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他斂去那眼眸暴露的神色,隻是淡淡地道:“那就將她留在這裏,找醫院或者是別的出名的醫生過來。”
周邢琛的眼眸眯起,看了躺在床上蒼白著臉色的梁珈,那不安的蒼白著的小臉還在不停地說著夢話,他緊緊握住梁珈的手。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就被接通了,周邢琛在對方開口說了一句周少後,便猛地截斷了他。
“院長,方才的事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但是,我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周邢琛的手指下意識地輕敲著病床,那眼眸裏沒有半分感情,隻有冷漠的色彩。
“我限你今日之內給我找嚟宜或者這附近最好的醫生來醫治我的妻子,要是我的珈兒沒有活過來,這間醫院的所有人,包括你,都將會失去現在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