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
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梁珈的手一下子變得有些冰涼,緩慢地沁出細密的冷汗,她咬著唇,有些不可置信。一把抓住醫生的手,梁珈的神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你是什麼意思,她……還能夠活多久?”
醫生蹙著眉,沒有再開口說話。
氣氛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周邢琛的眸色深深,他的手驀然地攢緊,將梁珈拉扯入懷中,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他其實是知道的,即便梁珈嘴上不說,但他就是清楚,無論梁珈的心裏是否懷疑梁瑞安,無論他的母親之前是如何地刻薄地待她,這些年裏,梁珈也是真的把她當作親生母親來對待。
安靜的半山腰的別墅內,客廳的燈光驟然地亮了起來,讓躲在暗處的女人不由得一驚,身影也險些敗露。
但此刻的夏沁兒似乎還沒有發現屋子裏有陌生的氣息,自己一個人脫下了鞋子和衣服,有些跌跌撞撞地在走向自己的房間裏去。
她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想到周邢琛跟梁珈要再次舉行第二場婚禮,還要在全世界人的麵前,她的心裏就藏著一股妒火,幾乎就要將她燃燒殆盡。
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似乎察覺不到書房裏麵還有人,夏沁兒不穩地扶著桌子,驀然地癱倒在了床上,讓那原本受了驚嚇的女人鬆了口氣。
還以為一定會完了呢,沒想到這瘋女人喝得這麼地爛醉。
低下頭,她看向手裏握著的手機,驀然地勾起一個笑容。
看來,這幾千萬,是肯定要到手的了。以後她的吃穿,就不用愁了。
眯起眼眸,她又輕手輕腳地爬出了來時的窗戶,側過頭,看了一眼那開著燈的夏沁兒的臥室,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來。
夏沁兒,不要怪我,是你,不放過我在先的。
深夜。
周邢琛跟梁珈都有些疲倦了,他們坐在長椅裏,互相支撐著對方的身體,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梁珈低垂著眼眸,有些複雜的眸子看向那被醫護人員擦得發亮的地板,聲音有些輕,“邢琛,我們的婚禮,延後吧。”
話剛出口,周邢琛的身子驀然一僵,那修長的眼睫毛顫了顫,他目光幽深地看向躺在他肩膀上麵的梁珈。
雖然這種情況下舉行婚禮的確是個不合時宜的決定,但聽到梁珈的話這麼一說,他的心裏還是有一刻的僵硬和不安。
“珈兒。”他的嗓音很是沙啞,握住梁珈的手,他冰冷的手開始有些熱氣,“你是不是……”
“我愛你。”梁珈的一隻手將他緊緊地握著,嘴角蕩漾出一抹淺笑。那笑容是周邢琛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愛這個詞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是真的很不容易,畢竟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掩蓋自己的內心。
“邢琛,媽現在昏迷不醒,而且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都沒處理完,我們真的能夠安心地舉行婚禮嗎?”
“而且,事情的真相……或許,”不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