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震懾性,“我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就給我繼續找,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的借口!給我找!”
按捺住心中的恐懼,男人幾乎是帶著哭腔開口了,“周少……太太已經落入海底一個星期了,不可能會活著的了,很可能已經遇難了。周少……你就……”
“閉嘴!”
大手驀然地扼上男人的喉嚨,周邢琛的瞳孔充滿了嗜血的意味,他的聲音帶著忍耐,手上越發地用力,“你在胡說些什麼?!”
“把這句話給我收回去!收回去!”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青,他極力地掙紮著,嘴巴裏也斷斷續續地悶哼著,“周少……我,我,我錯了。”
猛地將男人一甩,周邢琛仰著頭,那雙鮮紅的眸子像是恢複了些許理智,重重地踢了男人一腳,他才讓男人驚恐著從門口爬了出去。
室內又恢複了一片死寂,壓抑著人喘不過氣,周邢琛僵硬著的身體突然坐落下來,臉色陰沉。
墨色的陰影蓋住了他精致的臉龐,他的整個人就處在於黑暗之中,低垂著頭,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猛地從抽屜裏拿出一瓶紅酒,周邢琛徒手就撬開了瓶口。
灌下一大口酒,周邢琛的瞳孔變得渙散起來。
珈兒,我真的很想你,你一定沒有死對不對,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對不對……
心口變得有些麻木, 他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夢境和現實。
任澄顏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周邢琛耷拉在沙發邊上,目光渙散,他的身旁擺了許多紅酒的空瓶子,看起來觸目驚心,誰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喝了多久,麻痹了自己多久。
任澄顏的心口一痛。
她往前走幾步,蹲到了周邢琛的麵前,小心翼翼地看了周邢琛一眼,她的瞳孔裏有化不開的悲傷,“周少……別再喝了好不好?”
修長的手指企圖拿過酒瓶,任澄顏的聲音柔和,“喝壞了,傷到胃了怎麼辦?”
她的目光深沉,一閃一閃地閃著光,緊緊地捉住男人的手,她輕咬了下唇,低下了頭,“邢琛,就算沒有了她,你還有我啊。”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的。”
柔和的女聲傳過耳膜,讓黑暗中修長的身影驀然地一僵,周邢琛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在朝著他說話,緩慢地抬起頭,模糊的視線搖搖晃晃地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眼前精致清秀的臉龐與記憶中的臉龐不謀而合。
他有些呆滯,怔怔地看著眼前想念已久的人。
緩慢地伸出手,他修長的手指摩擦著女人臉上的肌膚,大手遊移過女人的五官,他的瞳孔變得深不見底。
烏瞳盯著女人的臉,他艱澀地擠出兩句沙啞的聲音來,“珈兒……”
“珈兒……你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還在我的身邊……”猛地一把摟住女人的身體,周邢琛將頭埋進了女人的頸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