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冰冷,天台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他們在進行著一場談判。
周邢琛的目光沉沉,一瞬不瞬地盯著坐在輪椅上不發一言的人,“歐陽燁,跟蹤了這麼久,已經足夠了吧?”
三天前,他在海濱別墅的時候發現了歐陽燁的蹤影,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歐陽燁根本就沒有失憶,所有的不過都是一個借口,讓他放鬆對他的借口。
但沒有想到他借口失憶就算了,還賊心不死,竟然還一直在暗中跟蹤著他跟珈珈。
抱起雙手,周邢琛的臉依舊麵無表情,“歐陽燁,我之前就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許你再來糾纏我跟珈珈,更加不許你去打擾珈珈的生活。”
“你現在的這種行為,不合規矩吧。”
手指緊緊地抓著輪椅的扶手,歐陽燁的臉上是一片冰冷和低沉。
換了一會兒才回答周邢琛的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是答應過你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也不去打擾她的生活,可是我現在沒有打擾到她。”
固執地不承認自己的錯誤行為,歐陽燁還有一股執拗,“更是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所以你現在也沒有資格來說我。”
“嘖。”嗤笑一聲,周邢琛幾乎要被歐陽燁的這種無賴行為給逗笑了。“我說,歐陽燁,你該不會是聽不懂我對你說的話吧。”
“我已經說過了,不想要再說第二遍。”
冰冷的氣息再一次席卷而來,整個天台突然變得凜冽,周邢琛眯著眼,審視般地看向歐陽燁。
“歐陽燁,不要逼我采取非一般的手段。”
“就算你一輩子都跟在珈珈的身後,珈珈也不會喜歡你的。”
空氣變得涼薄起來,半夜的夏威夷因為溫差的關係變得有些冷,披著被單,梁珈因為受到了些寒意,突然從床上驚醒了過來。
肚子隱隱預約地有些疼痛,梁珈蹙著眉頭有些不安地想要叫喚睡在一旁的周邢琛。
隻是剛伸出手,她就愣住了。偌大的柔軟床鋪上,隻有她跟兒子兩個人,哪裏還見得有周邢琛的身影。
這麼晚了,邢琛會去哪裏呢?
蹙著眉頭,梁珈捂住小腹,緩慢地從床鋪上站了起來。
地板是沁入身體的冰涼,梁珈穿上了一件大衣才看到房間裏的門是開著的,眼眸微顫,梁珈的心裏頓時閃過一片不安。
她可沒忘記上一次半夜離開的周邢琛是去做什麼了。
可是酒店這麼大,周邢琛能夠去幹嘛呢?
抱著身子有些無措,梁珈猛然間看到地麵上有張不同尋常的紙張,緩慢地頓下身子撿起紙張,梁珈覺得有些驚訝,但讓梁珈覺得驚訝的不是因為紙張上寫著什麼,而是那張紙張上的圖騰很是眼熟。
這個圖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指尖緊緊地捏著眼前的紙張,梁珈決定也跟著上麵寫的這個地點去看一看。
天台上的對恃還沒有結束,周邢琛跟歐陽燁還在進行著談判。
冷冷地伸出手,周邢琛讓助理將之前整理好的文件夾都拿了過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歐陽燁那張有些蒼白俊美的臉,周邢琛的薄唇似笑非笑,猛地將所有的文件夾都扔在了歐陽燁的麵前,他嗤笑了一聲,“歐陽燁,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用這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