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閃過一道苦笑，現在他都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了。
第二天早上，陳達兼眼底帶著深深的淤青，顯然沒睡好。
“達兼哥哥，你昨晚回來的很晚嗎？怎麼沒睡好的樣子？”王蓉兒關切的問道。
原本坐在桌子前的林憐猛地抬起頭來盯著陳達兼，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一樣。
陳達兼心中一驚，這要是承認了昨天沒睡好，豈不是就證明了知道昨天林憐過來了？
他麵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沒有，睡得很好，我這個黑眼圈這段時間一直都有啊！”
“是嗎？”王蓉兒想了想，好像是？
她也沒有在這個話題過多的糾結，讓陳達兼鬆了好一口氣。
林憐也收回了目光，但是吃飯的時候一直直勾勾的看著陳達兼，別說陳達兼了，就連王蓉兒和劉菲菲都覺得不太對。
“憐妹妹，怎麼了？”她們兩個關切的問道。
林憐木木的看她們一眼，也不吭聲，低著頭，臉上又紗布擋著，誰也看不清楚她什麼表情。
王蓉兒和劉菲菲疑惑的對視一眼，明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達兼心裏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辦。
幾個人這個早飯吃的格外的難受。
劉菲菲她們兩個吃完飯要去上學，她們走了以後，陳達兼覺得更加難受了，恨不得插上翅膀的逃離這裏。
“咳，小憐，要不要出去走走？醫生說你的腿需要穿著固定的鞋子每天鍛煉一個小時。”陳達兼幹巴巴的說著。
林憐沒有抬頭，但是眼睛抬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他，道：“好啊。”
陳達兼心裏都快要哭出來了，姑奶奶能不這麼看著人嗎？很嚇人啊！
“那我帶你出去。”陳達兼站起身，小心的扶著她。
誰知道在接觸到她身體的時候，林憐忽然扭頭問道：“哥哥，肉變棄是什麼？”
陳達兼頓時僵硬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想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林憐當然不可能是問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把她帶走的時候說過的話。
“哥哥，你是好人嗎？”林憐沒有繼續上一個問題。
陳達兼扯了扯嘴角，“不是。”他身上黑乎乎的，是好幾世的惡人，就算是現在，怕是也沒好到哪去。
洛兒似乎輕輕哼了一聲，但是又沒了動靜，陳達兼也沒在意。
“這樣啊，我以為哥哥是個好人，好人是不該死的。”林憐點點頭，語氣毫無波動。
陳達兼幹笑兩聲，道：“是啊，好人是不該死的，惡貫滿盈的人死了才是最有應得。”
“我父親就是罪有應得是嗎？”林憐又問。
陳達兼覺得喉嚨有些幹澀，他咽了口唾沫，道：“最起碼他對你來說是個好父親。”
“那就是了。”林憐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上一句話。
“哥哥，幫我換藥，我們出去吧！”
“哦，好！”
陳達兼小心地幫她將紗布剪下來，看著她臉上已經結痂了，臉上閃過一道欣喜。
“傷口結痂了，很快就好了，醫生說了，結痂就不用包紗布了。”
林憐閉著眼睛，還是那副你說什麼我都不吭聲的樣子。
陳達兼也是無奈，幫她擦了藥後，想要扶著她走出去，但是林憐卻抗拒的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