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宇落琅寒淡淡的掃了一眼宮兮沫蒼白的臉色,應了一句,“恩。”
宮兮沫微微的行了個禮,“謝皇上。”
於是她便在諾兒和北兒的幫助之下緩緩的朝著大殿之外緩緩的走了過去。
坐在那裏的宇落琅寒就那樣看著宮兮沫艱難的行走著的樣子,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了去,再去注意他的雙眸時,與平日一樣的平淡無波,深邃的讓人無法從中探索什麼。
離他不遠處的撒爾聃也看著她離去時的背影,而後又看向了宇落琅寒,目光一閃。
南宮遙蕁此刻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她眼中的陰冷似乎更加的多,看著宮兮沫那痛苦的背影,她隻覺得心中感到一陣快意。
彎起嘴角,她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絳露,笑意更甚,多了幾絲得意。
絳露感受到了南宮遙蕁對自己倍感滿意的目光,她緩緩地抬起了雙眸,對著南宮遙蕁點了點頭。
哼,宮兮沫,這還隻是開始呢!
想著,南宮遙蕁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消失了的地方,眼中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的紫色,連她自己卻沒有發現。
然她旁側的絳露那冷硬的臉上在看到她眼中那抹淡淡的紫色時露出了一抹詭意的笑痕。
月光微涼,透著柔柔的光。
夜,似被一層薄紗所籠罩。
回到沫璃宮的宮兮沫總感覺腦袋好像總是昏昏沉沉的,簡單的清洗了下,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宮兮沫總感覺自己的耳邊斷斷續續的傳出白天南宮遙蕁所彈奏的曲子。
那曲子的音調就像是蟲子一般,一隻一隻的鑽進了她的皮膚,在她的體內噬咬著。
那鑽心的疼痛緩緩的在她的體內蔓延,讓她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身體上滲透出了一層薄汗。
突然,門被一陣風吹開,宮兮沫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緩緩地走了出去。
此刻已經很晚了,天上被僅有的月色印照著,泛著幽幽的光。
而宮兮沫此時的狀態依舊是模模糊糊的,她連自己此刻在做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聽從著琵琶彈出的指令一步一步往前邁著。
浮雲池中,一名赤果著上體的男子此刻正泡在池水中,他的雙眸被眼皮覆蓋著,長長的睫毛上占有些許水蒸汽,煞是好看。
白皙的皮膚被一層淡淡的水霧映襯著,性感的薄唇微瑉,雙手隨意的搭在了水池邊。
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眼睛閉著的男子突然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麵帶一絲不悅,他手中一團黑氣不知不覺的凝結而成。
不知到了哪裏,琵琶的聲音驟然停止,使得一直都處於迷糊狀態中的宮兮沫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而後便是一陣頭疼,她皺了皺眉頭,伸出手輕撫著太陽穴,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差點暈厥了過去。
她她她她怎麼到這裏來了?!這是什麼地方?
然而,還未等她來得及反映,一個黑色的身影便已經向她襲了過來,讓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呆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怎麼是你?”待看清楚了宮兮沫的麵容之後黑衣男子便快速的收回手中的招術,看著她的臉微微有些錯愣。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的宮兮沫才緩緩地回過了神來,然後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二王爺?!”
墨黎路看著宮兮沫身著一襲單薄的褻衣,連腳都是赤著的,此刻的夜還很涼,這樣,會感冒的,“你怎麼穿的這麼少?”
說話的語氣之間有一點的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與寵溺。
“額?”宮兮沫聽了他的話之後愣了一下,而後後知後覺的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呼…好冷……
看著宮兮沫將雙臂交叉抱在了胸前,還有些微微發抖的身體,墨黎路的眉頭皺了起來,而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袍,披在了宮兮沫身上。
頓時,宮兮沫覺得身體微微暖了些,抬起頭想跟他說句謝謝,誰知一抬頭,引入眼簾的便是他赤果著的上身,頓時一陣尷尬,愣愣的不知如何開口,臉也有點微紅。
墨黎路看著宮兮沫窘迫的笑容,頓時嘴角不禁揚起,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不解地看向宮兮沫,“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聽了他的疑問,宮兮沫感覺一陣頭疼,“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是在睡覺的…一醒來…就在這裏了…”
她的回答,讓墨黎路的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而後緩緩開口說道,“你說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宮兮沫點了點頭,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片混亂。
“那麼,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墨黎路看著宮兮沫,滿臉的疑惑,而此刻的宮兮沫亦是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