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無犬子,樊凡可當真是如此。
樊凡當日遇著桂長生後便一路去追著那人,暗中跟了半個多月,果真是如他所料,那人所去之地,便是找親王。
可也出乎了樊凡的意料之外。
那人是樊將軍的拜把子兄弟,自也是出身於樊家村,當初的樊家軍甚是有名頭,不管是在本朝還在在別國也是名聲大震。
卻是誰能料到,會被親王一手謀劃,除掉了樊家,樊家軍更是潰不成軍,多少人跟著樊將軍出生入死最終的下場也隻是當成了通敵叛國而被斬首示眾,往回的那些功績,也不再是百姓們所念叨的好,而是成為了人人所唾棄的賊臣。
此人姓樊,樊於,出身於樊家村,後邊成了樊家軍,與當年的樊將軍年齡相當,樊將軍一向豪爽大氣,一向直來直去,與這樊於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後邊樊將軍也甚是欣賞此人,更是得知是來自樊家村後,才讓其進入了軍醫,成了樊家軍。
樊於的身手自是不如樊將軍,可他身為樊家村的人,更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樊將軍這般出人頭地。
當初二人交好更是成了結拜兄弟,樊家是代代都是獨自,樊將軍老祖宗那一輩也就娶了一個女子,到了樊凡爹這一代,也是如此,而樊家上下幾十口人命,除了樊家人以外,多半都是那些跟隨樊家多年的下人和那些無依無靠的人。
樊家心善,在京城更是讓人口口相傳,曾經還有人說道過這般一句話,說起那女子要嫁人,若是能嫁的樊家的男子何等的福分。
樊於自打十幾年前害了樊家後,****夜夜都愧疚在心頭,卻也都為了一家子的老小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當初親王雖以樊於一家子的性命威脅,可這拋出來的誘|惑更是不小,可謂是打個巴掌再給顆糖也不過如此了。
樊於那時,既擔憂自家一家子的性命,又是動搖了親王所允諾他的事兒,可這一等便是十餘年。
在這些年裏,他的日子雖說過的錦衣玉食,在親王府內更是地位不輕,可心裏做的那些虧心事兒,又被親王所牽製著,惴惴不安的過了這麼些年,直到那年,他去太原山祭拜,遇著了一人後,自也知曉親王這謀反之事見天日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原本以為,親王此事敗露後,他也能帶著一家子遠走高飛,誰又能知曉,親王壓根就不顧及這麼些年他為其做的那些事兒所立下的汗馬功勞不說,就連妻兒都死在了親王的心腹手下。
從一開始,親王便想著等事兒出了岔子時,首先要除掉的便是他。
雖他逃脫了,可自己的妻兒卻沒能保住。
樊於心裏悲痛內疚,這才有了他再次去太原山時,被桂長生恰巧所瞧見,而那年去太原山所遇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趙叔。
趙叔手裏所得到的令牌,也是樊於交給他的,那塊令牌便是當年親王命他拿了令牌去調兵的證據。
這令牌一直在他手裏,正是因著令牌沒交還給親王,親王才會忌憚他,可他更是知曉,令牌在手裏一日就越是危險,索性便交給了趙叔,將當年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也算是為樊家上下唯一能做的事。
而今日,樊於不管是為了給樊家上下以及自己的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贖罪,還是為妻兒報仇,都得與這親王做個了結。
他苟活這麼些年,****夜夜都不得安寧,妻死兒亡孤身一人,他更是沒了活下去的念頭,卻又不甘心就那般死了,總歸也得做些甚。
這也是為何,樊於早早就發覺了樊凡一路跟著他,一直沒開口挑明的緣故,從一開始,在太原山的墓地就知曉樊凡和另一個女子的存在,後邊離去,也是故意留下了蹤跡讓樊凡跟了過來。
樊於不傻,當初在親王府,雖受重視,親王卻也對他有所防範,親王被押送京城後被劫走,他得著信兒便想起了那日偶爾聽著的話,正是親王所去之地。
“哼,沒想到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親王麵上帶著陰霾,目光狠戾的看著樊於,身邊的幾個人立刻站起身將親王護在身後。
這幾人均是親王的心腹,親王手下身手好的更是不少,樊於以一人之力想解決這些人自然不是對手,再者親王的身手卻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敵的過的。
樊於既然能來,便已不再顧忌自己的性命,樊於聽了這話,悶哼一聲,拿出隨身攜帶的劍直指幾人身後的親王,冷聲道。“當年犯下了錯誤,今日便血債血償,如今我妻兒都已喪命,即便今日殺不了你,也得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