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文爭武鬥(1 / 3)

五光十色、燈紅酒綠的生活對於21世紀初的小縣城而言那還是遙不可及的,沒有像現在豐富的夜生活和暮色後才會出現的魑魅魍魎。不過每個時代都必不可缺少的產物就是妖魔鬼怪,或者說是流氓,又或者叫找茬的。

現在出去玩得很少有能喝醉的,因為多數人都要為“還有下一個節目”做準備,一個個喝成死豬樣子,如果有節目第二天都會起來罵娘,發誓以後再吸取教訓,但是下次依舊這個德行。2000年初的時候夜生活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豐富,尤其是在北方,老婆孩子熱炕頭幾乎成了東北冬天的日常行為規範,出來玩的一般也都是一個個喝得醉貓一樣的回去。當然這一個個醉貓也包括著我們四個。

“大超,超哥,你倒是給個聲啊,**的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喝死過去了。”

“呼嚕呼嚕...呼嚕呼嚕...”

幾聲中氣十足的呼嚕聲告訴了我們起碼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死。

“嗬嗬。”我一連打了幾個哈欠,兄弟們現在不早了吧,咱們是不是該撤了,剛剛光顧喝了,到底有沒有脫衣舞的漂亮小妞出來啊。正說著不小心將離我不遠的酒瓶碰到了地下,裏麵還有半瓶酒水,飛出去好遠的瓶嘴反射著迪廳裏麵的燈紅酒綠,仿佛是在對我的無能展現出一種嘲笑,一閃一閃甚是氣人。

酒瓶很湊巧的滾到了另一桌“型男秀妹”的腳下,潑灑出去的酒水剛剛好有那麼幾滴灑在了一個看上去頭發像是扔進了一個“雙響”(東北一種鞭炮)絕對不隻是炸響了一下,因為她的頭發看上去除了爆炸式以外,頭頂還有一小嘬頭發炸了出來,多年後在廣州動物園看見犀牛的時候我還和媳婦感歎,這犀牛角長的真他媽的像那天晚上那娘們。步入2000年的時候東北的經濟剛剛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好轉,但那也隻是一點點,吃飽飯應該還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吃飽飯沒事幹的年輕人那可真是一抓一大把,他們不再是提個槍刺見到哪位大哥紮過去了,而是開始享受燈紅酒綠了,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享受不起。

“**的,你們長眼睛了沒,潑到老娘了,知道麼?”

當年在東北“**”和SH的“小赤佬”台灣的“幹你娘”,那可是打架之前響當當的的招呼,男人不會說髒話就和性無能一樣沒什麼區別。哪有像現在年輕人上來就拳腳相加、刀砍斧剁,碎肉橫飛的。不過也難怪,社會在發展,人類在進步嘛。當年都是要先相互挑釁一下之後就開始報門號,比如說認識認識誰,我是誰誰誰的弟弟等,如果大家都認識就相逢一笑抿恩仇,再見麵也像分開了許久的老朋友一樣,完全沒有了當初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和氣氛,相比現在現在的一聲不吭上來就打,我感覺還是那時候的架打的更過癮。打得不是架,打的是過程,打的是新千年初時年輕人的寂寞孤獨,也許還有對社會少許的不滿和失落。

看著這個口出汙言穢語、臉上明明還顯稚嫩卻能說出這麼老氣橫秋的話的女孩兒,突然有一種“這個社會怎麼了”的感覺,但那也隻是0.00001妙的感覺而已。

“小逼崽子,**的說誰呢。”我們當然也不能示弱,在東北這個地方,命可以丟,麵子不能丟,就是死也要硬上,難怪關內的人流傳東北虎,西北狼,XJ的小偷,BJ的流氓;不過東北虎說的是老虎的虎還是虎逼的虎我至今都沒有弄明白,隻因為曆史的車輪滾得太快,我們都跟不上它的腳步。

對麵的桌子五男兩女一共七個人,看樣子好想也是來這裏和第二遍酒的,看上去一個個也都向我們一樣晃悠悠、輕飄飄,我都懷疑來陣風會不會吹到兩個。而我們四個就是那陣風,雖然這陣風裏麵有一股氣息較弱——“呼嚕呼嚕”

“我靠,這死家夥還在睡著呢,怎麼想的啊。”

“死豬,你快給我起來”

“媽的,大敵當前,你還能睡,我他媽的服了”

“菜,菜又上來了麼?”我靠,真行,這家夥醒的一瞬間問的居然是吃的上來了沒有。真不知道他是真睡暈了,還是故意調節氣氛。

東北的男孩子多多少少在長大的過程中都是打架和被打中打過來的,也可以說是在打架的過程中一點一點長大的,而我們從小到大打架的次數我們都有點記不清了,雖然我們不惹事,時遇到事情我們絕對不怕,老師除外,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那麼怕老師,可能是怕讓自己的父母失望吧!

有人在呐喊了,別他媽的墨跡了,趕緊打吧,別湊字數了。我隻想告訴大家,打架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一分鍾內分出勝負,解決戰鬥,實在沒有什麼好描述的,畢竟我們都沒有金老師和梁羽生大俠的手筆。真以為要五百回合,盤腸大戰啊,真正打打架基本上一分鍾內結束,相比而言,古龍描寫的倒是更貼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