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處逢生之後,危險再度逼近,他的精力和身體機能偏在這關鍵時刻降到最低點,對方的實力非常強悍,他該如何挺過眼前這道難關?他還能化險為夷,逃出生天嗎?”
鄧建國心想:直覺告訴自己,林裏隱藏的人肯定不隻一個,而自己發現到的這個人不過是故意現身出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其他人乘自己疏神之機,從背後和側翼迂回包抄,給自己來個鐵壁合圍,甕中捉鱉,因為背後和側翼是最難防範的。倘若真是敵人的話,照這種情形來看,自己可真有被這幫龜孫子給生擒活捉的危險。
鄧建國正自疾首蹙額,苦思對策之際,忽地聽得身側響起樹葉輕晃的瑟瑟之聲,兩眼餘光瞥去,見左右兩翼各有一條人影猱身迫近前來,步履輕捷,顯然不是庸手。
鄧建國暗叫一聲不妙,就要左腳猛蹬樹幹,身子借力向後躍出,然後側身倒地,先開槍擊殺左翼的敵人,隨即槍口往右一晃,連發掃射右翼的來襲之敵。
不料兩名來襲之敵似乎料定他會來這一招,各人雙腳猛力蹬地,如餓虎撲羊一般,迅猛撲將上前,兩股剛猛勁風直撞他兩邊臉頰,撲擊的勢頭好不淩厲。
鄧建國倒底是勇貫三軍,履險如夷的魔鬼尖兵,就算到了強弩之末的惡劣境地,身體的爆發力仍然驚人之極。
就在兩名來襲敵人各自從身體兩側猛撲而至的電光石火之間,他左腳猛蹬,左手狠命一推樹幹,身子借瞬間反作用力,硬生生地向後縱出兩三尺,迅即側身跌下,右肩搶先觸地,右腰及大腿緊接著接地,右手肘撐地,出槍斜角瞄準左翼撲來的敵人,這幾下閃避動作當真快如掣電,令人咋舌不已。
就在此刻,一條身材魁偉的人影自斜刺裏疾撲而來,同樣快如星飛電急,鄧建國剛欲扣下扳機,忽地瞥見一隻套著皮靴的大腳貼地踢出,堅硬無比的鞋頭狠狠地擊中他的右手手腕,登時痛入骨髓,81-1步槍甩出手掌,摔向一邊。
鄧建國急切間向左側身翻轉,拚盡全力一個鯉魚打挺,彈起身形,右手疾如閃電般伸到腰間去拔軍用大砍刀,不料手腕麻痛難當,手指痙攣,竟然無力在刹那間拔刀出鞘。
就在此刻,剛才自斜刺裏一腳踢飛他81-1步槍的魁偉人影一個箭步,風馳電掣般躥到他跟前伸手可及之處,他尚未來得及看清對方的廬山真麵目,甚至連轉念的餘裕都沒有,對方的右腳飛起,一記正蹬腿,狠狠地踹中他的腹部。
他悶哼一聲,就像蕩秋千一樣,身子朝後倒飛出去,接連撞斷兩根大臂粗的野芭蕉樹後,撲通的一聲,重重跌落到地麵上,登時隻覺得腹部如同突然被迎麵飛馳而來的火車猛撞了一下,腹肺翻騰,氣血上湧,眼前金星亂閃。
81-1步槍被對方踢得脫手而飛,柯爾特手槍早已丟掉,袖箭筒沒有事先固定在手臂上,現在除了81式刺刀和大砍刀外,鄧建國沒有一件可以救急的武器。
然而,比這更為惱火的事情是,在這關鍵時刻,他的脊椎骨痛如生折,而左臂的傷口傳來的巨痛,更如同被鋼刷來回梳洗,直痛得他忍不住失聲嚎叫了起來。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他全身冷汗滾滾,腦袋漲痛得仿佛要炸裂開來,兩眼迷蒙而混濁,整個叢林似乎在向他一齊擠壓過來,連喘出的粗氣也帶著一種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