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可惜,他們所要對付的是神出鬼沒的魔鬼尖兵,這種三角戰鬥隊形固然可靠,但要在遭到敵方小組伏擊時,才是防守或者突擊的最佳選擇。現在,他們連鄧建國的影子都沒發現,就是再先進,再久經實戰考驗的戰鬥隊形也未必管用。
他們更不曾想到,鄧建國已然利用輕身術和翻騰功,悄無聲息地掩近到他們後麵不及二十米遠的位置。
現在是林間的一處開闊地,少了林木、藤蔓和荊棘的阻撓,三名隊員收攏到一起,停止行進,背靠背地據槍,歇息和警戒。估算了一下步數,少說也行進了一百五十多米,平安無事,緊張至極的心弦也該鬆馳一下了。
他們歇息後,恢複起三角隊形繼續前進,走了五米遠,變換成倒三角。就在此刻,殿後的M16A1步槍手猛可裏發出一聲驚叫:“天啦。我完了”。
前麵兩名同伴聞聲急忙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一瞥之間,見不遠處的一棵樹竟然奇跡般地活動起來,一根木藤套住步槍手的右腳,頭下腳上地把他提離地麵,高懸在虛空裏蕩起了秋千。
兩名同伴驚慌之下,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霎時之間,嗖嗖之聲大作,一陣箭雨遮天蔽日地覆蓋過來。他們頓時在箭雨中抖縮著身子,跳起了死亡芭蕾。
箭雨有如龍卷風一般起於刹那間,結束於瞬息間,隻見他們全身插滿了拇指粗、筷子長的樹枝,活脫脫成了血刺猥。懸吊在空中晃來蕩去的那個步槍手亦然,血珠子仿若雨點般撲簌簌地往下滴。
山狗在步槍手打開潘多拉魔盒的瞬間,雙手抱頭,一個前滾翻,利落地躲進灌木叢裏,堪堪避過了箭雨的襲擊。
良久,山狗才從掩蔽物裏起身,漠然地看了看三個同伴那血刺猥般的屍身,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他閃身到一棵大樹後,凝神細聽片刻,周遭毫無異狀,便低姿持槍,以更為安靜和平穩的拖步前進方式,慢悠悠地移動著步伐。
林子間一片冷寂,恍若一潭千年不波的死湖,隻是時不時傳來兩聲怪鳥悲啼,頗讓人心驚膽寒。
就在此刻,山狗那高度靈敏的神經倏然感到後背傳來一陣異常響動,一股罡風罩體撞來。他的意念跟身體反應一樣機敏,掣電般旋身,麵朝來敵方向,瞥見空中飛來一條瘦削身影,一雙穿著叢林作戰靴的腳板在眼前一閃,前胸便如同突然遭到一根木棒猛烈地撞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飛了出去,硬生生地撞在一根樹幹上,重重地彈回地麵,四肢百骸頓然似生折一般,胸口氣血翻湧,連呼吸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然而,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顧不上去品嚐肉體痛苦,當下雙腿和背部蜷曲,一個側滾翻,利索地直起上身,進入跪姿據槍待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