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朝右後方一仰,俊美少年避過牛卵眼打到的右鉤拳,右手揮拳一擋,嘭的一聲,對方奔他麵門擊來的左拳碰在他的右拳上。
噔噔噔……兩人各自倒退數步。
俊美少年隻三四步遠便戛然而止,身子微微一晃,便即拿樁穩住,哂然微笑道:“總算碰上個像樣的了。”
牛卵眼至少後退了七八步,停住時,身子一陣顫悠,還用右手搓了搓他那紅腫的左拳頭。
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額頭青筋暴脹,一跺腳,大吼一聲,又朝俊美少年猛撲而上。
兩個箭步躥出三四米,吳濤衝近那輛東風牌卡車跟前,雙腳借用助跑衝力一蹬,噌的一下躍起來,他左腳倏然一伸,在車箱一側的擋板上一點,淩空一個旋身,右腿橫向劃出一道半弧。
咣的一聲大響,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大漢搖晃著腦袋,砰然傾倒在地上,口血直流,半邊臉都紅腫了。
落回地麵,吳濤右手一揮袖子,抹了抹鼻血,又用左手揉了揉後腰和腹部,嘴鼻噓噓的喘粗氣,臉色略帶疲態,看來他這一仗打得並不輕鬆。
突然間,腦後風聲勁急,有敵來襲,他急忙向左一閃,但還是稍遲一步,他的右肩頭被一根木捧擊中,登時痛如骨骼生折。
呀的一聲厲吼,他猛地一轉身,左手一把抓住身後那光頭漢子的右手小臂,狠力往懷裏一帶,右膝一起一落,又一起一落,在那廝的小腹連頂兩下,隨即抓住那廝的右手臂,在麵前兜了半圈,倏然一放手。
那廝像脫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砰的一聲,額頭撞在卡車的車頭上,一顆光禿禿的腦殼立時血長流,昏倒在地上。
他尚未及喘口氣,又一個光頭漢子咆哮著,箭步躥近前來,一記右高邊腿直奔他左肋踢來。
左手急如星火,拿住對方的右腳腕,他狠力一壓一拉一擰又一抖,喀吧的一下骨節斷裂聲,哎呀哈的一聲長聲哀嚎,對方跌倒下去,雙手抱著右腿叫苦連天。
左手揉了揉劇痛的右肩膀,他扭頭一看,不遠處有個十六七歲的光頭少年抄著一根鋼棍,一臉悚懼地望著他,雙腳抖抖索索,心裏的膽怯,見於顏色。
打紅了眼,心裏籠罩著無邊的憤怒,他無法抑止住,暴吼一聲,兩個箭步向那光頭少年撲去。
那光頭少年驚叫一聲,慌忙拋下鋼棍,拔腿想要逃跑,但吳濤快如旋風一般躥近他跟前,右手暴伸,揪住他的左肩膀,左拳在他腹部嗙嗙的連打兩下。
嗚嗚的哀嚎著,那光頭少年雙手捧著腹部,嘴巴歪曲,臉孔扭曲,頹然無力地蹲了下去,旋即癱倒在地上,雙腳一陣踢蹬。
噓噓的直喘粗氣,吳濤用左手揉揉劇痛右肩膀,轉頭一瞥眼間,那個拔刀相助的俊美少年與牛卵眼鬥得正酣。
左一閃,右一晃,東一轉,西一繞,俊美少年的身法精妙已極,如靈狐一般便捷,似巧燕一樣輕靈,令人捉摸不定。
左直拳,右擺拳,左鞭拳,右鉤拳,高邊腿,側踹腿,拳頭破空,腳勁猛厲,牛卵眼的攻勢好不迅猛,但俊美少年的閃避動作急於星火,變幻莫測,使他無隙可尋,攻出的招式雖猛惡,但命中率奇差無比。
驀然間,俊美少年低頭縮身,避過鬥雞眼的左轉身橫掃腿,右手一掌砍在他支撐身體的左腿膝彎處,掌勢淩厲,勁道強猛,他悶哼一聲,跌跌撞撞地倒退數步,身子搖搖晃晃,險些一交坐倒。
冷哼一聲,俊美少年臉龐充溢著得意又鄙薄的笑容,聳一聳肩,慢慢騰騰地向牛卵眼走過去。
呀呀的怪叫聲中,三個畏畏縮縮的光頭漢子終於橫下心來,不顧生命地衝上來,手裏的鋼棍,木棒往俊美少年的身上招呼,問題是他們能頂得住愈戰愈勇的俊美少年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側身一閃,俊美少年一記右擺拳,擊中一個對手的左臉頰,那對手立時口血橫飛,半邊臉紅腫起來。
頭一縮,上身一偏,躲過身後橫掃而來的一棍子,俊美少年左肘向後猛地一撞,嘭的一聲,夾雜一聲痛苦的悶哼,身後的那家夥病病歪歪地倒退數步。
突然間,那廝撞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正是打紅了眼的吳濤,他不由分說,左手疾探如掣電,從背後叉住那廝的後頸,右膝在那廝的背部猛頂兩下,左手狠力一推,旋即鬆手放人。
那廝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跌跌撞撞地向前搶出十幾步,咣當的一聲大響,他的額頭碰在卡車一側的車箱擋板上,登時皮破肉綻,血流如注,昏倒過去。
碩果僅存的一個光頭漢子膽裂魂飛,鬥誌全消,拋下手裏的木棒,媽呀媽呀的驚叫著,轉身撒退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