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山神情驚異地注視著鄧建國,一豎右手大拇指,讚歎道:“以你那絕對強悍的身手,超凡入聖的軍事素養,無以倫比的智慧,勇氣,豪氣和膽略,一旦發起標來,估計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人能阻止得你了。”
“老馮,看不出來呀,一向正經的你,開起玩笑來,一點都不含糊。”鄧建國雖然不喜歡別人吹捧他,但馮文山如此誇讚他,心裏還是樂滋滋的,他吊兒郎當地道:“老馮,你可別忘了,我鄧某人和大家一樣,也是血肉軀體,不是什麼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金剛不壞之身。”
說完,他大喊一聲接著,右手輕輕一掄,將那塊肥皂拋向馮文山。
“我看你就是金剛不壞之身,敵人的子彈無論如何都打不著你。”馮文山伸右手一把接住那塊肥皂,憨笑道:“放心吧,小鄧,肥皂多的是,不用這麼節儉,這塊肥皂還是給你用吧。”
說完,他甩手將那塊肥皂扔還給鄧建國,轉過頭去,向岸上的炊事班大聲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肥皂分發給我們。
右手疾探如電,接過馮文山扔回來的那塊肥皂,鄧建國向正兀自潑水嬉戲的戰士們大喊道:“現在聽我的命令,領取肥皂,打掃個人的衛生。”
觀看打水仗的那些炊事班的戰士方才回過神來,從紙箱裏取出一塊塊肥皂,揚手拋給河裏的勇士們。
一塊塊肥皂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拋物線,一隻隻孔武有力的大手伸往空中東一抄,西一抓,接著那一塊塊肥皂,然後在肌肉隆起,筋骨壯健的身體上左一抹,右一塗,上一搽,下一揞。
滿滿當當一大紙箱肥皂,三兩下便拿得精光,正要打開第二個紙箱的時候,炊事班的戰士們驀然發現一個現象,河裏的弟兄們都已領到了肥皂,不少人還是左手一塊,右手一塊,洗澡洗衣服已是綽綽有餘。
旁觀者們尚未及反應過來,鄧建國左腳猛力一蹬,噌的一下風響,他向右側縱出一米之遠,身子右側倒地的刹那間,手槍已交左手持握,戰術動作變化之快,堪流星趕月,尋常人的瞳孔根本來不及追攝。
砰,他左手臂望左上方一擺,其中一截斷枝又一分為二。
便在此刻,另一截斷枝離地麵隻差不足一米高了,留給他取準,擊發的時間已不到兩秒鍾,而他又是側身躺著,左手持槍射擊,這種姿勢打固定靶子都難出好成績,何況是高速移動的目標,他還能秀出神乎其神的槍法來嗎?
隻見他左手臂望右一蕩,又朝下一壓,快如流星飛電,砰的一聲槍響,那截樹枝雖然已離地麵不足一尺高了,但仍然無法逃脫被一分而二的厄運。
右手掌配合右肘,在地麵上猛力一按一頂,鄧建國利索地彈起身子,關掉手槍保險,左手食指勾住扳機護圈,手槍唰唰的轉了兩圈,手握槍管前端,向正兀自轉頭察看那幾截斷枝的馮文山大喊一聲,還給你。
馮文山方才回過頭來,伸右手接住鄧建國拋還給他的五四手槍,左手衝鄧建國豎起大拇指。
作壁上觀的眾位戰士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可勁地拍著一雙肉掌,他們無一不是在戰場上與敵人刺刀見過紅的勇士,是以,鼓掌當中無意識地拿出上陣殺敵的那股子猛勁。
霎時間,掌聲如雷,啪啪的響成一大片。
馮文山打的那一槍已經夠快夠準,鄧建國打出的這三槍更是神準得出奇,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當然也更使人咋舌不已,要知道,他的目標是運動的,射擊時還變換著戰術動作,難度顯然更大。
待得掌聲平息後,馮文山滿意地點了點頭,聲若洪鍾大呂般地道:“看到了,這就叫槍槍致命,彈彈咬肉,好了,現在分組領取彈藥,各班班長負責發放,每人兩個基數的彈藥。”
彈藥打開了,臨時降級擔任班長的馮文山等人將一包包子彈遞到戰士們手裏,每人二十包,共計四百發子彈,按照中國陸軍通用的彈藥基數標準來看,每人剛好兩個基數的彈藥。
訓練場沸沸揚揚,一片忙碌的景象。
領到彈藥的趙永生揀出十二包子彈,塞進挎包裏,然後拿出擦槍的墊布,鋪在地麵上,將另外八包子彈盡數拆開,一百六十發7.62毫米子彈堆積在墊布上麵,閃耀著澄黃的金屬光澤。
舌頭舔舔嘴唇,他左手從胸前彈袋中拔出一隻空彈匣,右手抓起幾顆子彈,一顆顆的往彈匣裏壓子彈。
領到彈藥的戰士跟趙永生一個樣,蹲在地上,將紙盒包裝拆開,子彈倒在擦槍的墊布上麵,然後嚓嚓的往彈匣裏壓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