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鷹頷首道:“不錯,這老王八蛋的確紮手,那天我拚全力與他交手竟沒有討到便宜,看來我的快劍三十六招火候還不到家,應付平常倒可以,遇上拔尖的可就難說了。”
胡林點頭道:“是的,所以索仇之事,你最好不要操之過急。”
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談得可謂相當投機,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經意間,天已逼近黃昏。
正聊得起勁,忽聽包間外人聲鼎沸,腳步嘈雜,突然間湧進了很多的客人來。
白霜鷹甫一聽到聲音,疑雲頓時湧上心頭,他覺得奇怪,雙河鎮並非旅遊聖地,那來那麼多的遊客,這家酒樓乃豪門貴族盡亨天倫之樂的天堂,平常百姓是望塵莫及的。
疑惑之中,白霜鷹的好奇之念也由然而生。
他立刻離開座位,透過虛掩的包廂門縫,銳眼所及,但見,酒樓大堂裏擁進四五十個全副武裝的漢子。
這些漢子留著清一色的光頭,身著草綠勁裝,腰紮皮革武裝帶,腳蹬綠布膠鞋,左袖臂章上醒目的繡著鷹形圖案,背上一律斜背著長劍,整齊劃一得宛如軍隊—般。
白霜鷹著實吃驚不小,朝著酒興仍未泯的胡林輕聲喊道:“胡兄,快過來看看,這些是什麼人?”
胡林雖有一些醉意,但不失清醒,他不慌不忙的欺至門邊,往外望了一眼,麵色沉靜得出奇,恍若司空見慣了一般。
他伸手拍了拍一臉驚愕之色的白霜鷹,輕輕的道:“是禿鷹幫”。”禿鷹幫”。白霜鷹輕聲的道:“胡兄你了解的東西還真不少。”
胡林抿嘴微笑了一下,沒有吭聲。
兩人放眼向大堂望去。
隻見,一個黑色錦衣,長發蓬麵,身材魁偉的壯漢大步流星的走進大堂來,看那牛皮哄哄的派頭就知道是個頭目,他粗魯霸氣的衝著店主吆喝道:“叫所有的人都出去,這裏,我們包下了。”
“這位大爺,這恐怕不妥吧!”店掌櫃露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這時,一個黑色華服,紅披風,目光灼灼的中年大漢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堂。
此人一到,所有武士一齊躬身施禮,禮節恭敬而熱情,足見其身份的尊貴。黑衣大漢嗯了一聲,眾武士方才禮畢平身。
黑衣大漢高聲道:“李香主。”
“卑職在”。那頭目立即上前拱手施禮,肅立道:“稟劉堂主,這是此鎮最好的一家酒樓。””很好!你馬上準備覓當,恭迎周舵主的駕臨。”
“卑職尊令”
中年大漢吩咐完畢,立馬轉身走出酒樓去。
姓李的香主躬身目送那堂主出門後,再次走向櫃台,八麵威風的對店掌櫃喊道:“掌櫃的,馬上叫所有的客人離店,這裏我們包下了,聽見了嗎?”態度蠻橫得令人望而生畏。
“是…是…”那店主見對方的話如頒聖令,知道來頭不小,豈敢怠慢,畢竟做生意賺錢,須得求個平安無事。
“還不趕快去辦。”
“是…是…各位爺先請座,請座。”店掌櫃非常知趣,點頭哈腰的恭請那香主和一幹綠衣漢子落座。接著,吩咐店中所有的夥計,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勸客人趕緊離開。
“你們都去檢查一下。”姓李的香主向那些綠衣漢子喝令道。
“是”。眾綠衣漢子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立即四下散開,欺向酒樓的每間客房,每處角落。
白霜鷹恨得牙癢癢的。
“走吧,先別打草驚蛇”。胡林拍了拍白霜鷹的肩膀。
白霜鷹回房取了行裝,滿腔義憤的同胡林會帳出了店。
甫一出酒樓,隻見大街上隨處就能見到禿鷹幫的漢子,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綠衣加光頭的造型,可見都是些普通弟子。
兩人原本打算另尋別處棲身,不料雙河鎮所有的酒樓客棧都被禿鷹幫占滿了。無奈之際,隻好到鎮外去找家農舍蹲身。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鎮外找了家地處偏僻的農舍,借以安身。
胡林向房東付了房錢後,領著白霜鷹來到一間設有床鋪的小屋裏,他詼諧的道:“非常抱歉,這裏比不上豪華酒店,不管你住不住得慣,隻是條件所限。”
白霜鷹也挑逗的道:“既然堂堂胡大闊少都不知道嫌棄,小弟乃一介窮酸那就更不用挑三揀四了。
閑扯一陣後,言歸正題。胡林鄭重的道:“看樣子,禿鷹幫在鎮上至少駐有上千人馬。白霜鷹接口道:“我剛才借路人打聽了一下,這附近的幾個鎮子都有禿鷹幫的人。”
“是的,絕少不過五千,奇怪,這個時候,禿鷹幫出動數千人馬來陝西究竟是何企圖?”胡林右手托腮,若有所思。
此際,白霜鷹好奇心狂起,謙卑的問道:“胡兄,你的見識廣搏,禿鷹幫倒底是什麼樣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