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暗夜刺探(二)(1 / 2)

他把打開的箱子照原樣蓋好,再把掀開的帆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隨後輕捷的啟開一扇窗戶飄身瀉了出去。

返回的路上,白霜鷹把身法展到極致,一路如仙境飄來的風煙似的躲過一個接一個崗哨,像呼吸一樣簡單的避開一雙又一雙的眼睛,不出一刻鍾就回到了教練場上,鬆了一口氣,正欲穿越教練場返回左側的寢室樓。

忽見,兩條高大魁偉的人影自右邊尋丈外的走廟裏閃掠而出,如夜貓子竄跳似的朝教練場的左側瀉去,快得不可言喻,目標也正好是白霜鷹棲身的那棟樓。

白霜鷹怦然一驚,還好,身子仍然隱沒在暗角裏沒動,隻看見了別人,別人沒有看見他。

他目光如電的迫注向那兩條突然蹦出來的鬼魅似的人影,驚訝的發現,那兩個神秘的夜行人,竟然也是清一色的光頭,身著草綠色的長袖軍衣。眨眼之間,兩條人影分別投進了第一層樓的兩間寢室內,消逝在了朦朧的夜色中。

白霜鷹驀然覺察到那兩人的體魄和身影是那麼的似曾相識,尤其是那鬼魅似的身法竟然就是再熟悉莫過的影子身法,不過相較自己目前的境界還要稍遜風騷一些。

揉了揉眼睛,他暗忖:這兩個神秘夜行人竟然也是禿鷹幫弟子的打扮,並且也是出沒於第—層樓的寢室中,還有這兩人用的竟然是影子身法,莫非就是影子令主安插在益陽堂的刺探軍情的影子使者?隻是他們的身法還遜色於之前所見的影子使者——豪中龍東方玉,小旋風朱旭,還有一個想不起來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應該是那天隨自己一同混進益陽堂的,他們之所以沒有穿夜行衣是因為進堂之時,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沒收焚毀了,那怕是一件破衣裳也不例外。

白霜鷹感到無比的愜懷,無比的歡欣,他已然斷定那兩個夜行人就是來益陽堂臥底的影子使者。

不錯,兵法有雲”凡與征戰,必先和間諜覘敵之眾寡,虛實,動靜,然後興師。”看來,曾兩次輕率進攻益陽堂而铩羽而歸的影子軍隊要想出奇製勝,必須得要確鑿的掌握敵情,必須得不擇手段的安插影子使者混進益陽堂。

白霜鷹一邊盤算著如何才能進一步的確認那兩個影子使者的身份,一邊快如星火,輕逾落毛般的返回屋內就寢,一切來得無聲無息。

白霜鷹度日如年的在益陽堂熬過了五天光陰。

每天都有數量不等的新人手進駐,五層樓已然是人滿為患,擁擠不堪了。教練場上也堆滿了上千的弟子,保守的佔計,益陽堂的人手已發展到了四千之眾。

白霜鷹每日與那些新進幫的菜鳥一道起居作息,同吃同住,摸爬滾打,一切都佯裝得像模像樣的。

他最厭煩的就是天天操練那簡單粗糙,枯燥乏味的劍術、刀法套路。本來,習武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再正常莫過的事,然而禿鷹幫普通弟子所學的那兩手功夫在他眼中簡直不啻於鄉下把式,那些教頭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群隻會兩手三腳描功夫的烏合之眾。新進幫的弟子又大多是些剛剛扔掉鋤頭,為求一日三餐而肓目賣命的山野鄉民,有點武功根底的可說是寥寥無幾。再讓那些泛泛之輩來訓練,毫不客氣的說是廢物練廢物。白霜鷹是這麼認為的,誰讓他在武學上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呢?

一天到晚,起床、出操、習劍、吃飯、睡覺就像地球轉動一樣的循環著,重複著,周而複始,無味至極。

平常時候,生性冷傲,恃才傲物的他除了跟肖寶才嘮叨幾句言不由衷的話外,幾乎沒和同室的任何人搭過話,別人也隻當他是一人沉默內斂又會兩手把式的人,也就沒敢搭理他,對他是敬而遠之。

閑時,有點潔癖的他,總喜歡水池邊刷洗臭汗淋漓的軍裝,同室的弟子在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也愛起了幹淨利索來。

緊接著,連慣於嗜血殘命,心狠手辣的影子煞星白霜鷹都要為之而心膽俱寒,頭皮發炸的恐怖事件發生了。

這是個在盛暑時節裏難得陰冷的天氣,天灰蒙蒙的,厚厚的烏黑雲翳宛如一堆堆巨大的鉛塊,那麼沉重,那麼凶猛,那麼惡劣的迫壓著蒼茫大地。陰風慘慘,冰涼得就快要錐破人的肌膚,浸透人的骨髓。冰冷的空氣仿佛就被無邊的殺機,恐怖,血腥,淒怖凝結成了僵冷的冰塊,無情的浸染著人類的熱血。

教練場上,上千名新進幫的弟子分作四組隊形排列在四麵,每組隊形又分十行二十五列,共二百五十多人。四組隊形夾合著一塊寬闊空地。

場上啞雀無聲,靜得隻能聽見人們呼氣吸氣的聲音。

直覺告訴白霜鷹,越是這麼僵寂就越是有可怕事故發生。白霜鷹已習慣了,適應了以血殘命,白刃見血的血腥生活,對肢肉橫飛,腦血橫溢,屍骨縱橫的場麵早就見怪不怪了,然而比這更具有心靈震撼力的事情就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