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寒潭岸上的人屍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激戰的不可開交。從未與鬼屍交過手的太虛、太貞、無情劍寒梅等人算是見識到了鬼屍的厲害。
寒梅手中的劍稱得上是一柄寶劍,雖然算不上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卻也無比鋒利,在她深厚的內力貫注下縱是金石也能劈開,但砍在銀屍上,卻僅能在屍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皮外傷,過了一會,銀屍的傷口自動愈合,恢複如初,這讓她心中升起了無力感。
太虛和太貞功力深厚,掌力凶猛,力能開山劈石,掌擊在銀屍上,雖然將之打飛了出去,但很快的,銀屍又撲了上來,毫發未傷,這讓她們心驚不已,意識到使再大的力也不能傷了銀屍。
無奈之下,她們隻有采取遊鬥的方式,避重就輕,拖一時是一時,希望能夠拖到淩霄聖母和太陰聖母她們從聖殿中返回,或許她們有辦法對付鬼屍。
陰司鬼王在震飛武天驕後,忽地臉色大變,立刻釋放出六具銅級鬼屍纏住謝晩香,然後在突石上打坐運功,身體不住地顫抖、哆嗦,說不出的詭異。
如果說他是和武天驕拚掌時受了內傷而運功療傷,但看上去似乎又不像,這讓武天驕和冰魄夫人大為驚異。
現在的情況對武天驕他們一方可是極為不利,太虛、太貞、無情劍寒梅分別被銀屍纏住,胡麗娘不知去向,如果陰司鬼王在這個時候出手,或者是再放幾具鬼屍出來,便可大獲全勝,可現在——
武天驕等人有點懵了,不明白陰司鬼王為什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這個中緣由隻有陰司鬼王自己知道,他現在是暗暗叫苦,有苦說不出。
原來他先前一掌震飛了武天驕,但在對掌的過程中,感到武天驕掌上透過一股奇異的灼熱真氣傳到了他手上,順著手臂脈絡傳到了體內。
灼熱真氣並不強,對人體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陰司鬼王起初並沒有把這股弱小的真氣放在心上,隻道憑著自己的深厚功力,瞬間就能將這股真氣逼出體外。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運功逼那股真氣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不對,本身的真氣與那股真氣稍一接觸,仿佛吸鐵石一般,相互吸引著混合到了一起,水到渠成,片刻間融為了一體。
不到一會,陰司鬼王感到渾身燥熱,體內竄起了一股熊熊的烈欲之火,邪念陡生……
武天驕修煉的乃是天鼎神功,如果正宗的天鼎真氣傳到陰司鬼王身上,陰司鬼王或許能夠毫不費力地逼出體外,但武天驕修煉的雖是正宗的天鼎神功,練出的真氣卻是變了質,是變異的天鼎真氣,真氣中摻雜著赤龍魔丹的至陽魔力,至淫之氣。
陰司鬼王本是邪惡之人,陰毒無比,其邪性倒與赤龍魔丹的至邪之氣不謀而合,兩相接觸,頓時和二為一,邪上加邪,武天驕變異的天鼎真氣,無疑是火上澆油。
如果是平時,陰司鬼王或許可以借著鬼屍釋放宣泄出去,但現在大敵當前,可不是時候,唯有極力忍耐,等待鬼屍解決了戰鬥,他方好解決。
因此,陰司鬼王忍的非常辛苦,禁不住發抖,心中納悶:“那小子練的是什麼邪功,如此的邪乎?”
冰魄夫人等人又怎知這個中原由?就連武天驕也是稀裏糊塗的,並不知道自己的天鼎真氣傳到別人身上,能使人邪火焚身。
不過,這時候武天驕已經想不了那麼多,見二師娘傷的不行,忙將她抱到一旁的石壁角落裏,從空靈戒指中攝出一床棉被,將她裹了起來,道:“師娘!您好好歇著,瞧我殺了陰司鬼王為您報仇解氣!”
冰魄夫人聽他聲音宏亮,中氣十足,不像是受了內傷,不禁詫異地望著他,一臉的訝然之色,勉力地問道:“天驕,你……沒受傷?”
聽她如此一問,武天驕一怔,下意識的試著一運氣,體內真氣暢通無阻,並無不適之感,忙道:“我沒事!”旋即一陣茫然,感到詫異,自己明明被陰司鬼王震得口噴鮮血,傷的不輕,這才一會兒,就怎麼沒事了?
冰魄夫人覺得不可思議,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問話,驀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慘叫,不禁心中一凜,順聲望去,隻見謝晩香在六具銅屍的圍攻下,中了一拳,身形踉蹌,險象環生,情況極其不妙,忙叫道:“快去救晩香!”
不用師娘吩咐,武天驕也知道該如何做,跳了起來,大吼道:“該死的死人屍!本公子跟你們拚了!”
吼聲中,他心神一動,從空靈戒中攝出了神光劍,展開輕功風舞九天,一個風行千裏,旋風般衝到謝晩香身旁,一招“平步青雲”,右手一劍橫掃向她麵前的三具銅屍,劍光掠過,三具銅屍的人頭飛上半空,咚!咚!咚!全落入了寒潭中,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