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語了一會,四下一望,卻是一片蒼茫,暮色降臨,已是時近黃昏,忽地想到:“董天燕不帶我去北院客房,那我今晚住哪兒?”
董家堡園林連片,深邃廣闊,堡中的路縱橫交錯,若沒有人引路,還真會迷路,找不著北。
武天驕初來乍到,對堡中的地形十分陌生,失去了董天燕這個向導,無頭蒼蠅一般亂走亂竄,一會就迷路了,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進了一片園林,園林中滿是紫竹,被大雪壓的東倒西歪,倒了一地,淩亂不堪,連走道上都倒滿了竹子,通行不便。
西麵一條小道經過人工整理,道上的雪也清掃過,十分幹淨,武天驕順著西麵小道走了一陣,竹林中出現了一座小樓,小樓門端的牌匾十分的醒目,上書“雅香小築”四個金漆大字,筆走龍蛇,蒼勁有力,氣勢非凡,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內力高深的書法大家之手。
“雅香小築!”武天驕站在樓前的小院中,念了一句,聽其名字就知道是女人住的地方,敢情自己竟闖進了董家女眷的住地,這可不好,要是讓董家人發現了還以為自己是不軌之徒!
想到此,他轉身離開,剛走出兩步,咳咳……小樓內驀然傳出了一陣女子咳嗽之聲,聲音虛弱,那女子好像病的很重,另一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七夫人!您該喝藥了!”
七夫人!武天驕心中一驚,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身望著小樓,心想:“真是誤闖誤著,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董家堡太大,我正愁找不著趙老七的未婚妻,這就撞上了,也太巧了!”
隻聽小樓中傳出了那七夫人的咳嗽聲:“咳咳……小翠!我這病越來越嚴重,喝了那麼多的藥也不見好!再喝咳……我怕是不行了!”
“七夫人!您千萬不要這麼說,再喝幾貼藥,就會好起來了!”小翠道。
武天驕聽了不再遲疑,當即走向小樓,上了台階,推門而入,走進樓內,霎時間,一股濃濃的刺鼻藥味撲麵而來,武天驕不由捂住了鼻子。
聽到門開的聲音,右側裏間響起了七夫人的聲音:“小翠!有人來了,你快去看看,誰來了?”
嗯!小翠應答了一聲,稍會從裏間的臥室間走出了一位十五六歲的青衣侍女,看到廳中站著一位俊秀的白衣少年時,不禁睜大眼睛,詫異地問道:“你是誰呀?”
“我是七夫人的朋友!”武天驕微笑著說。
“誰來了?”臥室中的七夫人問道。
“不認識!七夫人,來了一位公子,說是您的朋友!”小翠回應道。
臥室中一陣沉默,武天驕不待回應,主動走向了裏間,小翠見狀忙阻攔,道:“你不能進七夫人的房間!”
她哪攔得住武天驕,武天驕嫌她礙事,右手衣袖一拂,拂中她胸口三處要穴,小翠頓時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武天驕掀開珠簾,走進了臥室,臥室中溫暖如春,室中的火爐炭火正燒著旺盛,西側靠牆的一張木榻上,臥躺著一位女子,約莫三十多歲,散發披肩,臉色略顯蒼白,一臉的病態,見到武天驕進來,驚異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趙老七你總該認識吧?”武天驕悠然地道,逕自在一側的坐椅上坐了下來。
“趙老七!”七夫人忽地在榻上坐了起來,神情激動,道:“你……是他叫你來的?”
武天驕微微搖頭,淡然道:“他沒叫我來,是我來的,我欠那趙老七小小的一分恩情,想知道……七夫人!他可是至今孤身一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咳咳……七夫人一陣咳嗽,臉色愈發的蒼白,黯然道:“我知道,他……隻怕今生我們再也見不上一麵了!”
“七夫人!廢話不用多說,我想知道,你曾經是趙老七的未婚妻,為什麼突然離開了他?轉而嫁給了董千秋?是否是董千秋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於你?”武天驕問道。
七夫人睜大眼睛,凝視了他一會,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不怕事的人!”武天驕深沉地道:“七夫人,你不用怕,我和董千秋不是一路的,你要是想離開董家堡,見到趙老七,就告訴我實情。”
七夫人呆呆半響,歎了一口氣,道:“妾身反正活不長了,告訴你也無妨,當年我之所以離開趙老七,嫁給董堡主,那是為了我爹!”
“為了你爹!”武天驕驚詫地道:“這是為何?”
七夫人麵露恨色,淒然苦笑道:“當年我爹迷上賭博,結果欠下了一身的賭債,被賭坊的人追債,是董堡主還清了我爹的賭債,而董堡主又有意納我為妾,我爹也想我嫁給董堡主,為了報恩,迫於無奈,我……隻有離開七哥,嫁給了董堡主,是我對不起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