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簡直慘不忍睹,峽穀中橫七豎八地躺著若幹屍體,撕毀的旗幟、破損的馬車殘片丟得到處都是。有的血跡仍是鮮紅,整個屠殺應該是在不久前發生的。
武天驕等人又氣又怒,不過,腳下的動作沒有放慢,幾個人迅速走進峽穀,仔細地察看是否有幸存者,不看不痛心,一看讓武天驕滿眼都冒起火焰。
這明顯是一支商隊,整支隊伍大概有三四百人,有的人甚至攜帶著仆從和女眷。男的包括商人和護衛都被殺了,很多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下體上都是辱虐的痕跡。有的女人臨死之前,依然睜大著空洞的雙眼,似乎在向神質問,為何要賦予她如此悲慘的命運?
武天驕隻覺得殺機盈胸,他容不得的就是這種殘暴的罪行。雖然他也曾對不起很多女人,但一向憐香惜玉,從不殺女人。上蒼賦予男性強健的體魄,是讓男人來保護女人的,而不是讓男人來向女人們施暴的。
“誰犯了這種罪行都不可饒恕!”武天驕憤怒地道。劍後安慰地摟著他,勸解了幾句,武天驕的怒火才漸漸平息,但是目光中多了一種東西,那是殺人者的目光。
“這兩個人似乎還活著。”劍姬在遠處忽然叫道。
武天驕等人急忙趕過去,意外地發現寒清雪也在那兒。她正在為傷者把脈。武天驕對她越來越好奇,現在要加上一份驚訝。據他所知,把脈是醫術中異常深奧的術法,隻有老到的醫師才會,往往為他們所珍視,輕易不外傳。想不到,寒清雪竟然也會這種艱深的醫術。
檢查了一番之後,寒清雪頭也沒抬,在地上寫道:“女的心髒為利器所傷,已近不治,男的渾身大小劍傷數十處,血流過多,離死不遠。”
武天驕看了她寫的這番話,感覺很好笑,不過,他能明白寒清雪的意思。兩位傷者都受了重傷,但還沒到無藥可醫的地步,大概寒清雪一時也治不了,所以下了這個模棱兩可的判斷。
“看不出來,她還挺狡猾的。”武天驕暗想。
武天驕明白寒清雪的意思,劍後和三音聖母也明白了。她們的目光向武天驕投注過來,眼神中夾雜著詢問。武天驕暗暗感動,他想不到在這種救人的事情上,劍後她們也會征求自己的意見。
武天驕點了點頭,示意她們放手醫治。然後,他讓刀劍雙姬搜尋整個峽穀,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幸存者。
當下,劍後和神音聖母讓兩位傷者盤膝坐好,為他們動功療傷。以她們的深厚功力,傷都的傷再重,即使一隻腳踏進鬼門關,她們也能將之拉回來。
大約一刻鍾之後,兩位傷者慘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氣色好轉。又過了一刻,隨著劍後和神音聖母的內力一催,兩位傷者張嘴吐出了一口淤血。但依然未醒。
“救不活?”武天驕驚道。
兩人收功,神音聖母微微一笑,道:“已經救活了,隻是他們都失血過多,現在睡著了。”
武天驕嗬嗬一笑,摸著腦袋覺得自己傻氣。
除了兩位已經救活的傷者之外,現場再沒有任何幸存者。武天驕召來金發女護衛,眾人一起動手,將曝屍荒野的死難者全部殮葬。然後,他們沒有停留,立刻駕起車馬,離開了峽穀。
依武天驕所想,這起殺戮應該是因為商隊的貨物而起,很可能是盜賊所為。但武淩霜與他的意見不同,剛才她一直冷眼旁觀,發現商隊的貨物雖然丟了,但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貴重飾品、一些隨身細軟都沒有丟,這顯然不符合盜賊們的脾性。
而且,她還發現了一個重大疑點,整個商隊死難的三四百具屍體,以馬車為中心向外輻射,輻射半徑竟然不過二三十丈,再遠的距離,則沒有屍體。這就是說,打一開始遭襲,他們就被整個地圍住了,並且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依她看來,在這場殘酷的殺戮中,除了被他們救活的兩個人,應該沒有人逃出去。因此,她推測,襲擊商隊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符合這一條件的群體不多,有可能的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