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搖了搖頭,道:“我挖地的時候挖到的,原本裝在一個鐵箱裏。”
武天驕心中一動,道:“這四柄短劍我全要了,一共多少錢?”
老人咧開大嘴,露出滿嘴的黃牙,然後伸出兩根手指。
“兩百金幣?”
老人搖頭。
“兩千?”武天驕驚訝地問,見老人還在搖頭,武天驕氣憤地道,“難道你想要兩萬。”
老人笑道:“正是。”
武天驕譏嘲道:“難道這些劍是用黃金做的?”
“雖不是黃金,卻貴比黃金。”老人肅然道,一付坐等武天驕上鉤的姿態。
武天驕左看右看,總覺得這些短劍似乎與他在雲霄樓購買的那箱斷劍有關係,最終他還是決定買下這四柄短劍。
付了錢,他拿了劍就想走,老人忽道:“看在你這麼爽快的份上,我有一件東西送給你,原是和這些短劍放在一起的東西。”
老人遞給武天驕一本殘缺泛黃的帛書,說它是書,其實隻有數頁。武天驕道了一聲謝,轉身就走。
走進客棧的內院,武天驕一眼望見花園的亭子裏坐著一個人,走近一看,方知是公孫雪。她還是覆著麵紗的神秘樣子,那位叫櫻兒的侍女竟然不在她身邊,她似乎和武天驕一樣,難得偷得一分無侍從跟隨的悠閑時光。
夜晚的風分外清寒,襯托出公孫雪的背影像一株寒梅般孤傲。武天驕心有所感,靜靜地走至近前道:“公孫小姐,我可以坐嗎?”
“請!”公孫雪微擺素手道。
武天驕禮貌非常周到,道了一聲謝後方始坐下。
“武公子剛回來?”
“是啊!來到大元城數天,一直沒有機會出去走走,今天剛好有空。”
“不知公手中提的是什麼東西?”
武天驕將四柄短劍放在石桌上,道:“隻是四柄怪劍。”
公孫雪拿起一柄短劍,仔細地看了看劍身和劍柄,讚道:“好劍。”
“公孫小姐也認為是好劍?”武天驕笑問。
公孫雪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始道:“公子不也是因為劍好,才買的嗎?”
武天驕搖搖頭,道:“我沒有小姐的好眼力,隻是感覺這幾柄劍怪異得可愛,就買下了。”
“公子的感覺當真不同凡響。我雖然看不出這些劍的材質,卻能從這些痕跡裏想像出鑄造者當時揮錘鑄劍時,那股足以開山裂石的力量。”公孫雪一邊說,一邊指著劍身上一些淡淡的錘印道:“這些錘印好像要將鑄匠的全副精神都鑄進去,這就顯示出鑄造者心中有股王道之氣。也隻有技進乎道的技藝,能鑄出這樣的好劍。這四柄劍如能得良匠開鋒,他日必是一代神兵。”
“聽你這樣一說,我倒長了不少見識。可惜技藝高的鑄匠非常難求。”
“也非如此。他日公子如能去孔雀王朝,不妨一去神兵山莊,千錘百煉藍正城是天下間最出色鑄造師,他或許可以幫上你的忙。”
“神兵山莊,藍正城!”武天驕不禁心中一動,想起了失蹤的九位師娘,不由黯然一歎。
聖曆一六七六年九月八日夜晚,天香客棧門前一輛又一輛的馬車陸續離開。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都去往同一個方向—— 大元城郡首府。今晚那裏正舉行一場宴會,主辦方不是天圖郡郡首,而是彩虹傭兵團。
武天驕隻帶了劍後、幽月、應瀅兒三女同行,其餘的人都留在客棧。武天驕和應瀅兒的三日之約已過,他沒有趕應瀅兒走,自然是默認了她具有留在自己身邊的實力。
其實,即使武天驕不提出留下應瀅兒,諸女也會提出來,因為應瀅兒幾乎已經成了她們身邊的小淘氣,每個人都把當妹妹來看,雖然她很愛玩鬧,卻給大家帶來了巨大的歡樂。
她不像別人那麼安靜。她是好動的,沒一刻能安靜下來。武天驕或許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應瀅兒的存在。他處在眾女的“包圍”裏,除了應瀅兒,其她的人都比他年紀大,都是大姐姐的身份,這給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
而應瀅兒就不同了,她比武天驕小兩歲,兩人之間年齡相近,可以說一些很稚氣的話,做一些很幼稚的事。這種感覺是他在別人身上找不到的。因此,這些是促使武天驕留下應瀅兒的真正原因。
一男三女坐在馬車裏,武天驕頓時有身在眾香國之感。三女之中的幽月,武天驕第一次將她帶在身邊,又是去赴盛大的宴會,著實讓她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
幽月的兩頰略施薄粉,原本顯露出瓷器般光澤的玉麵上因而多了兩抹暈紅,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突然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一樣。一件窄身長裙,顯出她魔鬼般的身材,低胸的領口,使得一大片雪白晶潤的酥胸暴露在空氣中,讓武天驕暗暗吞口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