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賓客都已經酒酣耳熱,竟然還有人沒到,這個人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正在心底暗暗生疑,廳外傳來了環佩叮當之聲,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一位明豔照人、膚白勝雪的少女帶著兩名侍女已經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身剪彩別致的淡藍色服飾,與京城皇宮裏宮女嬪妃的宮裝有些相像,不過加入了一些流行的元素,另外還在領口和雙肩做了特別的剪裁,使整套衣服看起來線條加流暢,顯然是參照了他國服飾的某些特點。
少女走向主家席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目光從武天驕臉上一掃而過,當兩人目光交錯的一刹那,武天驕竟然覺得她的眼神很是熟悉,並充滿了挑釁。
他疑惑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何寧麗,現她竟呆呆地看著那位少女,一付驚愕的樣。武天驕清咳了一聲,將她驚醒過來。
武天驕好奇地問:“你認識她?她是誰?”
何寧麗臉上有些陰沉:“熊月香。”
武天驕恍然大悟:“她就是熊月香,難怪我覺得有些眼熟,原來這就是她的真麵目,真美!”
何寧麗臉上似笑非笑,輕蔑地道:“怎麼?心動了?”
“哪裏!”武天驕一陣尷尬,忙道:“我和她又不是很熟!”
熊月香到了梅文俊的身邊,目光大膽地望著場中的賓客,舉杯道:“小女子出遊歸來,承蒙各位叔伯朋友參加此次宴會,無以為謝,在此以一杯水酒,聊表對各位的感激之情。”
宴會上再次響起如雷一般的掌聲。掌聲過後,熊月香並沒有坐下,而是繼續道,“為了答謝各位百忙中不辭辛勞地光臨紅梅山莊,我特地請來了翼州雲霄樓的“赤足仙姬”顏如玉顏大家,請她為各位輕歌一曲。”
她的話音剛落,宴會上掌聲四起,比前兩次還要熱烈,甚至夾雜了一些哄叫之聲,一反貴族宴會的沉悶乏味。然而,武天驕對此的反映卻很冷淡,原因是他不知道那位號稱“赤足仙姬”的顏大家到底是何許人也。
不過,他與顏如玉雖然未曾謀麵,卻有過耳聞,在翼州城他還在雲霄樓逗留過,正因如此,才買下了修羅壁等女衛。
待眾人的情緒平息下來,熊月香忽然雙手互擊了兩下,廳外立時走進來三位少女,前麵一個抱琴,後麵兩個搬來一張矮幾。
看到抱琴的少女,眾人未免失望,不是那個少女不漂亮,事實上,她的容貌夠得上中上之姿,但是與賓客們心中的顏如玉顏大家一比,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了。
抱琴的少女將琴放在矮幾上,接著在矮幾後麵鋪上一張軟墊,然後起身離開。看到這情景,所有人恍然醒悟,原來她不是顏如玉,賓客們被這個小小的玩笑弄得哭笑不得。
武天驕卻於此刻看到熊月香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表情。看來,這個玩笑也是她精心安排的,這其中不免包含了對男人的戲弄之意。她身邊的梅文俊見武天驕目光投注過來,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此時,廳外又出現了一個女人,竟然赤著晶白的雙足走了進來。她讓賓客們的情緒一下由低穀提升至頂峰,沒有人懷疑她不是顏如玉,因為她戴了一麵精巧的麵具,因為她走動之——有著無人能比的儀態和氣質。
顏如玉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曾是大陸上傳奇的故事,有人言其美若天仙。有人說她貌如夜叉。又有人“坦言”她天生有缺陷。還有人妄自猜測誰看到了她的真麵目,便能抱得美人歸。
她的神秘還不止於此,她神秘的地方是永遠赤著雙足,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雙足無疤無痕,簡直就像玉雕的一樣。
今晚,顏如玉上身穿了一件長袖的小短褂,外麵罩著團花的月白坎肩,下身穿著僅僅及膝的雪絨短裙,露出膝蓋以下滑潤的玉色小腿和足踝上兩圈白色的足鈴。她每走一步,玉鈴都會清脆作響,那種聲音就像出自空穀中隨風搖蕩的風鈴,幽遠而又動人心魄。
席中有人輕聲歎道:“顏如玉果然名不虛傳,仙姬之名當之無愧。”
順著那人的慨歎,武天驕卻對何寧麗笑道:“據說,美麗的女人一招手,追逐在她們裙下的蒼蠅可以組成一支軍隊。現在我相信這是真的了。”
何寧麗秀眉一皺,她沒想到武天驕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事實上,整個宴會大廳,除了武天驕之外,沒有人不被顏如玉的裝扮所吸引,她不用露出真容,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武天驕或許是唯一的例外,因為他身邊的美女太多了,同時他也見過公孫雪真容未現卻足以震撼全場的場麵,所以,現在的他對顏如玉隻能說是好奇,他的眼神就像在欣賞一件神秘的藝術品一樣,不存在男對女的那種**。
這與他平時的行為極不相符,然而現在的顏如玉隻能給他這種感覺,因為她太精致了,這使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感覺——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稍稍碰觸,破壞了這份精致。也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他這樣的感覺。